婦人當即打斷,拽著趙如眉的手臂往小巷走了走,壓低聲音說:“妹兒,你聽嬸一句勸,別進去。這凌宅啊,邪門,怕是惹上什么東西了?!?/p>
“怎么說?”
趙如眉順著她的話問。
“就今上午,凌宅里啊……死人了!”婦人臉色發(fā)麻說:“我若不是就住在這巷里頭,有東西必須要買,我也不會出來。都傳遍了,這事還是凌宅里的一個丫鬟受了刺激跑出來親口說的,當時路過的人都聽見了?!?/p>
預料之內(nèi)的死人。
趙如眉腦子里飛快閃過幾個人選,又問:“死的是誰?。俊?/p>
“聽說死的是凌家二爺?!?/p>
婦人想到之前傳消息的那人說的繪聲繪色的過程,臉色發(fā)白說:“你可知是誰殺的?”
凌家二爺?
趙如眉視線微抬,看了眼凌宅,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。
她沒見過凌二爺,不過他媳婦倒是因為‘凌上峰’爆的料而大受刺激。誰能想到同床共枕的男人背著自己在外面養(yǎng)了好幾個私生子,甚至還等著自己死后就抬進門扶正呢。
“他正妻殺的嗎?”
趙如眉推測地說了個人選。
婦人眸子微睜,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很意外,“你怎么知道的?沒錯,就是他妻子殺的。這誰能想到啊,二夫人為人敦和溫善,經(jīng)常主持施粥,凌二爺還時常陪著她呢。”
“他們夫妻琴瑟相合,恩愛有加,若不是有什么東西在從中作梗,怎會釀成這種慘劇,哎呦,慘啊……”婦人拍著自己xiong口心有戚戚說,“怎么偏就找上了二夫人?!?/p>
趙如眉默了下。
在昨晚之前,或許二夫人自己也是這么想的,可終究是錯付了。
“讓開讓開,快些讓開……”
婦人滿臉后怕,趙如眉也沒說話,沉默之際,街道另一頭忽然傳來粗獷叫喊催促聲。
趙如眉抬眸看去,穿綠衣長褲,腰間別著刀鞘手持棍棒的一隊捕快兇神惡煞地在前頭開路。
在他們身后,一匹棕色駿馬正慢悠悠跟著,馬背上端坐著一位手持韁繩,穿著嶄新紅官袍,頭戴鑲玉官帽兩根細繩垂在前肩,五官白皙清雋尚還帶著些許稚氣的貴氣少年。
“那是新任縣老爺吧,長得可真俊俏?!眿D人注意到馬背上少年,忍不住夸贊說。
昨天小縣令還被當成祭品,今天就大搖大擺出現(xiàn)在街上,可見縣衙這一股勢力他已經(jīng)順利拿下。趙如眉準備收回目光之際,小縣令正好看過來。后者明顯認出了她,微微頷首以示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