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是之前習慣了失望,當更為年輕卻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,詹旭鴻罕見爆了句粗。
老所長嚇得差點站起來。
看到這個更新后的照片,詹旭鴻甚至有種季淮安的話是對的,又有人想打他的主意了。以他的地位跟權勢,那可不是生在羅馬那么簡單。
但不對啊……
當初參與這項專案的負責人要么還沒刑滿,要么墳頭草都三米高了,僅剩下那么一小撮被放過,也已經泯然眾人,他們根本沒機會去接觸其它勢力再培養一個冒牌貨。
詹旭鴻想起z市那座森林童話被炸毀推平的場景,心底憋得難受。
他用近乎苛刻的目光瀏覽著解除失蹤人口的理由,結果發現沒有理由,就這么換上一張新照片就可以了。沒有血檢報告,沒有面談檔案。
詹旭鴻懷揣著z市或許要清洗一下的想法,離開電腦聯系特安局讓下屬用內部網查了下,結果被告知這個身份碼的血檢報告被隱藏了,且這份資料是由特管局人員經手的。
詹旭鴻:???
等等,這回怎么感覺是來真的?
詹旭鴻換了個場所開始查康維國的行蹤,一直忙到傍晚六點,他呆呆地對著電腦與厚厚一沓的資料還有特管局那邊的回復,整個人都懵了。
雖然所有證據都指向她真的回來了,且正在參加冬科會,但是……
詹旭鴻看著面前這沓資料,心底還是不安,二十年的失蹤,只靠這些東西,還不夠有說服力。
必須再次血檢,必須當面核驗。
沒事,沒事,十七年都等過來了,不差這一會,詹旭鴻在心底安慰緊張的自己。
黃昏紅云如火。
冷靜下來的季淮安看向窗外,見到了熟悉的暴發戶別墅風格跟圍著彩色小護欄的二層樓房,孩子的嬉戲聲與大人的交談分明近在眼前,卻像隔著沒有邊際的海。
季淮安點開網表看著詹旭鴻發來的幾十條消息,有關于康維國由危轉安的,有特管局總部那邊會議推辭跟待定的,還有從冬科會傳來的各種待處理事務……
“明天來玩啊。”
院長媽媽笑盈盈地跟小孩告別,孤身回到寂寥的屋子里。季淮安又看了眼窗外,閉上眸子平靜說:“回特管局總部。”
已經為季淮安服務快二十年的司機愣了下,他算是為數不多知道這位季局過往的人。季局從看守所回到車上說四處走走時,他還以為是來這里看望。
“一年被提醒一次得不到,已經夠了。”季淮安輕聲說。
人對確認無望獲取的東西會自我調節轉移興趣,季淮安從不覺得自己找不到,他一直認為她只是暫時藏了起來,或許是在害羞見面后將要履行的承諾。
所以在見面前夕,藏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