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時不少玩家都在猜測東夏國除了僅有幾次的失態,其余時候向來保守,這回怎么動得這么突然?
但突然歸突然,東夏國保守不代表好欺負。真薅起袖子干硬仗,有時反倒是西國先慫了。不過西國臉皮厚啊,他們自己會給自己找臺階下。
趙如眉翻了會聊天記錄,忽然有條新消息。她退出群聊,發現消息是尤金發的。
點進去一看,尤金轉發了西國媒體有關于阿薩基baozha的新聞過來,還附了條消息:你們的季局出來活動了?讓他小心點,西國一大批退休玩家跟轟炸機已經鎖定大致范圍,馬上就要開始工作了。
看著這條信息,趙如眉唇角一揚,臉上卻沒什么笑意。
敲著鍵盤,回了他兩個字:好的。
看著回信,尤金無奈一笑。真是滴水不漏,一點也不給分析機會,他慢悠悠打字:雖然不知道你們怎么想的,還把他派過來,但季淮安看樣子要長眠在西國了。
尤金這話說得信誓旦旦,好像他們已經把人抓到了似的。趙如眉正敲鍵盤間,神識忽然察覺到一抹牽引,她這回是真笑了:我認為你們目前防守比較重要,免得剩下的也都被炸了。
關掉網表,趙如眉從善如流分出一絲神識,觸碰這抹比之前還要更為強烈的牽引。
小安還能有時間進入記憶碎片,那就表明他當前處境絕對是安全的。
趙如眉本想著趁這個機會問問他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,順便問下什么時候回來,但意識一進入記憶碎片,強烈情緒從心臟噴涌沖刷著她的大腦。
憤怒、傷心、急迫無助、淚水……
趙如眉抬頭環顧周圍,發現這是一個走廊,視野可及,很多間教室,或許是身形太小,這些教室在她眼里都很大。除此之外,她身邊還站著好幾個五官空白,只能從俯視辨別男女的孩子。
“今天啞巴怎么沒有跟你一塊放學呀?”一個五官空白的男孩子語帶嬉笑問。
“他一定是跟別的女生先回去啦,嘻嘻嘻?!?/p>
“我們陪你回去啊如眉,我們以后都不跟啞巴玩了?!庇袃蓚€孩子靠近著,朝趙如眉伸出手,“他不說話,一點都不好玩,我們陪你玩?!?/p>
“小眉,我們快點回去吧,回去找院長媽媽過來……”在這些孩子的包圍下,一個穿著裙子的女孩湊過來,伸手拉住趙如眉的手臂,言語里滿是驚惶。
趙如眉想不起這個場景發生了什么,她抬手抹了把臉頰,小手上全部都是她的淚水。她可以清晰感知到自己在這個時期的憤怒、急迫與無助,所以情緒擠壓得使她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
這應該是一段讓人印象深刻的往事。
看這些孩子的身高,應該是在她小學階段,沒有一塊放學、啞巴、放學、找院長媽媽……
趙如眉本想問拉拽自己的女孩發生了什么,但她剛開口,這些沒有五官的孩子全部不見了。偌大的走廊與校園里只剩下她一個人,小安也不在。
找東西!
找東西,要找到那樣東西!!
趙如眉怎么也回憶不起來,當她不再回憶時,心底涌出了強烈又迫切,急得想哭的沖動。這是她的情感,兒時的情感,濃烈的,鮮活的……
趙如眉抬手捂在自己心臟位置,試著融入在這種情感當中,當自己能體驗到這種心焦與無助,她的記憶宮殿有所撬動。腦海里出現校園輪廓,她哭著在奔跑,一扇又一扇的門在她的推動下被打開,但一無所獲。
那時候的她哭得根本止不住眼淚,一直到天色黃昏,所有人都回去了,獨獨她一個人邊哭邊找,漫無目的找了很久很久。趙如眉意識驟然清醒,終于想起自己在找什么了。
她在找鑰匙。
那群調皮學生把當時小學一年級的小安鎖在屋里,那門上掛著的那把大鎖的鑰匙。
記憶里,當時福利院的女同學拽著她說回去找院長媽媽過來,小時候的她哭得滿臉是淚卻執拗大聲說不走,她走了,小安一個人怎么辦?
趙如眉輕舒了口氣,手掌貼在自己心臟,輕聲自語:“我們不走,我們去找老師拿鑰匙,老師那里有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