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被溫氏帶歪的方向,再次被扭了回來。
賓客們也都想起來,今日本來就是那趙林恒犯渾,拉著書童在靈堂胡來。
就算姚蘭枝真的是災星,難道還能災星到讓趙林恒自己去靈堂跟人鬼混?
這明明就是老太太偏心小兒子,欺負兒媳嘛。
溫氏被姚蘭枝這模樣氣到,張口結舌,最后只剩下一句:“賤婦,你這個胡攪蠻纏的賤婦!”
她想起旁邊的羅太醫,沉聲道:“那兇器就在太醫手里呢,這個你又怎么辯駁!”
這姚蘭枝太過能言善辯,她想到這兒,又揚聲道:“諸位別聽她巧舌如簧,既然她不肯承認,那就報官!我當著諸位的面,讓大家做見證,我們安平侯府絕不濫用私刑,我讓官府來決斷!”
她讓下人去報官,就有賓客打圓場:“這事兒鬧到官府不好吧?”
說到底,這還是家事呢,要是報官,到時候安平侯府名聲不好聽,姚蘭枝更是毀了。
溫氏哭了一聲,說:“這婦人刁鉆!我如今只要官府給我二郎一個公道!”
姚蘭枝也咬牙:“婆母要報官,那最好不過了,我也想讓府衙替我證明清白!”
一直在看戲的寧王,這時候也咳嗽了一聲,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拿本王的腰牌,我請五城兵馬司的人來吧。”
五城兵馬司,拱衛皇城,尋常也管理市井偷竊、鄰里紛爭,以及各家斷案之責。
寧王一直當透明人,又是個坐在素輿上的癱子,大家都拿他當個吉祥物了,這會兒一句話倒是把視線都扯到了他身上。
聽到秦時闕的話,溫氏倒是覺得這是在給自己撐腰呢。
畢竟長子死了,皇上都讓他來吊唁安撫,寧王肯定得站在自己這邊。
于是她腰板就更挺直了:“多謝寧王!”
姚蘭枝心中嘖了一聲,這人方才看戲看得起勁兒,這會兒倒是冒出頭來了,分明就是存心來攪混水的。
她倒是不介意把渾水攪的更厲害些。
姚蘭枝弱弱福身,也道:“妾身謝過寧王,家事鬧成如此,實在讓諸位看笑話了。”
賓客們紛紛說著無事,其實都樂意的很。
畢竟,來吊唁的也都是面子上走個過場,誰也不是真的跟趙林舟有什么情分,能夠額外看上這么一出戲,也是意外之喜了。
反正禮金都隨了,就當是給錢看戲了唄。
眾人神情各異,五城兵馬司的人倒是來的很快。
畢竟秦時闕雖然是吉祥物,可也是一個位分很高的吉祥物。
來的是南城兵馬司的指揮使魯岳,他來了之后先給寧王請安。
又問:“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啊,不知哪位是苦主,來跟本官講一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