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石激起千層浪。
所有人都用一種驚恐又鄙夷的眼神看著我。
裴安沖了過來,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關心,只有濃得化不開的厭惡。
他甚至沒有看我一眼,直接對身邊的保鏢下令:
“把她帶下去!別在這里丟人現眼,毀了訂婚宴!”
頓了頓,他俯下身,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,在我耳邊低聲咒罵。
“夏照雪,你果別想用這種方式來拖累言霜!”
我被兩個高大的保鏢粗魯地從地上拖拽起來,視線在模糊中,最后定格在裴安的臉上。
他正緊緊地抱著在他懷里瑟瑟發抖、哭泣不止的夏言霜,看向我的眼神,冰冷而決絕。
那一刻,我心灰意冷。
不管我受什么委屈,不管我死還是活,都無法改變他在乎夏言霜、厭惡我的事實。
5
裴安事后還是察覺到了端倪。
或許是夏言霜的表演太過火,或許是他終于良心發現。
他找上門來,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和歉意。
“照雪,對不起。訂婚宴那天,是我太沖動了。”
他甚至抬手,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。
“我不該那么說你,不該”
我冷漠地看著他的表演,打斷了他:“說完了嗎?說完就滾。”
我的冷漠徹底激怒了他身后的夏言霜。
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,尖叫起來。
“夏照雪!你別給臉不要臉!安哥哥都跟你道歉了,你還想怎么樣!”
說著,她像是為了發泄怒氣,一把揮掉了我床頭柜上唯一的東西——一個陳舊的音樂盒。
那是母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。
“啪”的一聲,音樂盒摔在地上,四分五裂。
我腦子里最后一根弦,徹底斷了。
我猛地從床上站起來,雙眼赤紅地盯著夏言霜,抓起桌上的水果刀,就朝她沖了過去。
“啊——”夏言霜嚇得花容失色,尖叫著躲到了裴安身后。
裴安下意識地張開雙臂,將夏言霜死死地護在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