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月,嚇死我了,這可是冬天,你掉進湖中這么久,差點就要醒不過來了!那裴衍真是過分,竟然完全不管你,只知道救那慕清辭!她到底給裴衍下了什么迷魂湯!”
這一連串炮語連珠,砸得唐疏月頭更暈了。
好半響才回:“裴衍喜歡她。”
八歲時,她意外掉下冰湖,裴衍不過少年初成,竟比護衛們還快跳進水里救她。
唐疏月一直認為,就算裴衍不喜她,也不至于連她性命都不顧。
卻道故人心易變啊。
當晚,裴衍沖進房門。
“將軍,我沒騙你,小姐真的已經睡下了。”小舞攔在她的面前。
“這是女子閨房,就算我們即將成婚,將軍也不能不顧規矩,屢次闖入吧?”話雖如此,唐疏月只是慢條斯理地穿上衣衫。
裴衍猛地背過身去,可那副畫面卻縈繞在腦海中久久不散——
她半褪衣衫,香肩微露,月光浸染之下,竟如玉一般細膩,而往下是被松垮衣襟遮不住的起伏,好似窗外的雪一般柔軟……
方才闖進來的莽撞勁兒全散了,只剩心跳擂鼓般撞著胸腔。
裴衍第一次意識到,曾經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長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。
“何事?”唐疏月平靜地問。
裴衍身子一僵,從飄散的幻想中回神:“凌瀟曉給了清辭一百兩銀子,讓她從本王身邊離開。清辭不堪受辱自殺,差點命喪黃泉——是你攛掇她干的,對嗎?”
“你心中已有答案,何必要問?”她發覺自己竟習慣了這些欲加之罪。
裴衍上前兩步:“你不解釋?”
唐疏月沒做聲,他甩袖而去。
次日,唐疏月去裁縫店改嫁衣。
剛轉進巷口,就被人捂嘴拖了進去。
她掙扎著爬起,身后兩個壯漢已撲上來,搜光她身上財物,又拳打腳踢一頓,用三兩銀子便將她賤賣給了青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