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宜明收到過很多更難聽的回復,小時候這樣寫作文,班里的男孩子會因為嫉妒而陰陽怪氣地說“好學生來了”、“人家是心系天下的好孩子,你懂什么”、“死裝”、“假清高”。
而她只頑固地講自己想講的,做自己想做的。
如今已經不會在對表達肺腑之言后的回復產生更多內耗與糾結了。
但姬無憂手指摩挲了一下玉佩,又道:“你將此法寫成奏章上書與斬魂司,斬魂司會替你交給硯君,屆時由云京推行此法,比各州更快捷高效。
云京會公正地將這些記在你的功績上。
”“云京推行,勢必有利百姓。
”向宜明喜上眉梢,“我今晚回去就立即起草!”姬無憂半瞇著眼睛,還是有點呼吸沉沉,怎么也無法看清對方。
此人與戾氣、叛軍息息相關,又是西北州中唯一幸存,縱然西北州仙官的魂識肯信任她,也只是間接證據,并不能當做直接證據。
而說與叛軍勾結的證據,也是找不出任何,偏偏身邊卻一直在發生相關事情。
論白論黑都毫無任何切入點,突然覺醒識海,懂求雨之道……如同一團又一團的重影。
雨停了,向宜明探了探頭,將傘收起來,準備回去立刻寫奏章。
她一抬頭,撞進了姬無憂幽暗深深的眼睛里,像墜入一片黑湖。
姬無憂的眉頭微蹙,神色并不輕松,連眨眼的頻率都比以往緩慢,硬生生在一個如颯沓流火般的人身上看出了些許遲鈍。
論起年紀,向宜明與姬無憂算是同歲,但她還在二十一世紀活了二十二年,在這兒的人間活了十六年。
縱然三十八年在靈族看來就如眨眼而過,并無任何差別,但向宜明難以和靈族一樣,她一直是一歲一歲地踏實地度過每一年,無法輕易舍棄三十八年之長。
因此在她看來,姬無憂在她面前也算是年紀較小。
她因此隨口客套道:“戾氣和叛軍之事重重,殿下也要多注意身體,我就先告辭了。
”向宜明忙著去趕奏章,走得匆忙。
姬無憂頗為難以置信地嘴角一撇,看了看自己身強力壯的手掌手臂。
……托幽赤交完奏章,向宜明開始馬不停蹄地思考南州下一步的計劃。
吃飽了能活,那下一步就是活得更好。
想要南州人民活得更好,就要有錢源源不斷地流入南州,流入南州百姓的手中。
沒有錢,就無法進行更高一層的建設。
錢錢錢,南州應該得有一些支柱產業才行。
坐在案前想了半天,幽橙在門口稟報:“大人,秋水太子求見。
”秋水太子?前些日子為了下雨的事邀秋水相見,秋水都是派的官員來,說是家主支撐陣法忙碌,無法離開。
怎么今日秋水的太子又來了?知己知彼百戰百勝,向宜明將書案收拾了一番,順便趁這會兒時間了解一下秋水太子。
她問,這秋水小太子性格如何。
幽黃跟在旁邊想了半天,絞盡腦汁道:“太子殿下,比較活潑好動。
”而幽橙靜靜道:“十分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