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范道友,看來你在這赤角山脈得了不少好處,不過短短數十年,距離元嬰中期便僅有一線之隔,便是我也佩服得緊吶。”景靈子輕品一口靈茶,面帶笑意的開口。
“李道友謬贊了,不過是得了旁人未曾發現的機緣罷了,算不得什么。倒是李道友突然造訪不知所為何事?”恒山老祖笑吟吟地看著對面的宮裝女子,盡管言辭謙遜,可臉上卻掛著些許得意。
景靈子倒不覺得有什么,她放下茶杯,微微沉吟一下后,便再啟朱唇,不過卻并未直接回答恒山老祖的問題,反而反問起來。
“不知范道友對如今南疆的局勢怎么看?”
“南疆局勢?李道友何必賣什么關子,有話直言即可,范某雖然剛結嬰不久,但也活了四五百年了,不必整什么彎彎繞繞。”不過這位恒山老祖顯然抱著警惕之心。
“既范道友快人快語,那我便直說了。自兩百多年前南疆與青洲重新打通之后,南疆的天地靈氣并未增加多少,可修行資源卻被不少青洲他國的修士占據,若再這樣下去,我們南疆諸修的未來可是堪憂至極,所以我等正道盟幾個高階元嬰便想做出應對之策了。”景靈子輕笑一聲。
“應對之策?難不成打算將那些外來修士打出去?據我所知,這些年正道盟雖然發展不錯,但若是對上那些外來修士,恐怕仍然有些力有不逮吧。”恒山老祖面露奇怪之色,他恒山門雖然也掛在正道盟,但自從天羅國魔道改變方向后,正道盟早已日漸解散,也就掛個名罷了。
什么發展不錯,有很大一部分都只是客套之話。
“非也,此乃下下之策,那些外來修士不少都背景雄厚,不到萬不得已,我們也不會和他們產生根本上的沖突。我所說的應對之策,乃是另謀他路,青洲浩瀚,南疆臨海,不久前我天闕門一位金丹修士在東岸海上瞧見異象,后經過我等幾個元嬰修士探察,發現那異象之中有海島從水中冒出,不止一座,且規模日漸龐大。這些海島上空天地靈氣濃郁,堪比我等仙宗核心之地,甚至有不少靈礦的痕跡,若是能夠占據,必然能解決資源不足的問題。”景靈子搖了搖頭,隨后接著開口。
說到此處,她頓了頓,雙眸掃見恒山老祖臉上的訝色,一笑之后,再次不緊不慢地說道:
“不過那海島之上多有妖獸,其中不乏化形大妖,再加上海上散修以及南疆的其他勢力,想要據為己有并非易事,所以便想著聯合天道盟所有元嬰修士,共同走上一遭,徹底占據那些新生的海島,若是能成,哪怕只占據一半,也必然能解決資源不足的問題,甚至尋到化神奧秘。”
“據說曾經青河上君突破化神前,便去了一趟大海。”景靈子見恒山老祖有所意動,不由再扔出一個極為重要的訊息。
果不其然,一聽此話,恒山老祖雙眼立馬冒出光亮。
“原來李道友親自造訪是為了邀請我去爭奪海島,范某本就是天道盟修士,自然責無旁貸,只是事后資源如何分配,不知李道友可有定論?”不過很快他便恢復常態,轉而不慌不忙的捏起茶杯,輕品起來。
“范道友所修乃是毒功,在爭奪海島一事上妙用極大,至少也可獨占半座島嶼的資源,此事我還是可以做主敲定下來的,若是想要更多的份額,就要看道友到時候出力如何了。”景靈子笑了笑,似乎早有預料。
“半座島嶼……”恒山老祖露出思索之色,可他話音剛啟,心中卻驀然一動,緊跟著他手掌一翻,一枚玉簡出現手中。
玉簡有光亮冒出,緊跟著竟是“咔嚓”一聲,直接碎成了齏粉。
“好膽!竟敢欺我恒山門!”恒山老祖見狀,眼中兇光一閃,一聲厲喝脫口而出,元嬰氣息一震,直接站起身來。
隨后他又扭頭看向一身宮裝的景靈子,沉聲道:
“李道友,我恒山門出了些事需要處理,失陪幾日,待此事之后,范某再給你答復。”
“好,此事倒也不急。不過范道友始終是我天道盟元嬰修士,如今既然遇見麻煩,可需要我相助一二?”景靈子一眼便認出那玉簡上篆刻的法陣乃是傳訊所用,如今碎裂,與其相通的另一枚玉簡必然是出現了問題。
“不必,跳梁小丑罷了,范某一人便能解決。若我所料不錯,很可能是赤角門余孽,妄圖趁我不在,對恒山門下手,可惜我恒山門的護山陣法,便是元嬰修士輕易也攻之不破,那赤角門逃走之人雖然在靈符一道上有些造詣,但短時間也休想傷到我恒山門人,待我回去,這次定要將他們煉魂奪魄,正好將那靈符一道據為己有。”恒山老祖獰笑一聲,隨后便直接駕起遁光,沖出殿宇,繼而朝著恒山門所在,疾馳而去。
景靈子見狀卻是輕笑一聲,不過她也閑的無事,正好跟去看看。
旋即,這位宮裝美婦緩緩放下手中茶杯,也隨之消失在殿宇之中。
其漫不經心的前行,不過即便如此,沒用片刻也追上了滿臉戾氣的恒山老祖。
后者并未多言,只是一味施展遁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