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這蠢笨蠻橫的小姑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。
至于妯娌,看著低眉順眼,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,想來也翻不出什么花來。
裴忌不喜歡又怎么樣?
她的貞兒在這后宅里定是會過的如魚得水,有許氏護著,裴忌再不喜歡,也會給些體面。
她的貞兒可是會比洛芙過得要好。
貞兒不僅會當上皇后,還會舒舒服服地當上皇后!
想到這里,崔氏的笑里都多了幾分真情:“親家太太何必打她,三姑娘這樣的率真可人,叫人看了喜歡還來不及呢。”
裴榆聽了,更是辮子都要翹起來了。
許氏沒空管她,忙問道:“聽親家太太這意思,那洛芙當真是出了什么幺蛾子?”
崔氏嘆道:“可不是嗎,這丫頭雖說是個庶女,可脾氣卻大得很,伺候她長大的媽媽惹她不高興了,說打發就給打發了,連我都是后來才知道,真真是跟她那姨娘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…………”
裴榆此前只聽說洛芙姨娘難產早逝,現在聽崔氏提起,忍不住又插嘴問道:“她姨娘是不是也是個狐媚子,勾得夫君不成體統?”
許氏也想知道,就沒攔。
崔氏想起那人,眼神漸冷,嘴上卻是悲嘆道:“本是家丑,不該到處張揚,只是咱們是親家,這事又是我們理虧,少不得要讓親家知曉清楚。
她那姨娘本是獵戶之女,在大街上賣身葬父,正巧叫我們家老太太給瞧見了,看她可憐見的,便幫她葬了父,收她在身邊伺候。
誰知她卻…………卻勾上了我家老爺,唉,只得抬她為妾。
她卻還是不安分,待生了二丫頭,便自覺能越過我去,整日里不把我放在眼中,等到懷上第二個,那更是…………什么好的都要摟到她院里去,我勸她莫要貪多貪足,免得孩子長得大了不好生,卻反被她拿住話柄,告去老太太那里,這又是我的不是。
可結果呢,她卻當真是沒在這上頭的,也是可悲可嘆啊。”
裴榆聽了氣不打一處來:“什么可悲可嘆,那是她活該!人家好心收留她,她卻狐媚勾引人家夫君,太太非但不跟她計較,還好心勸她,她呢,卻是蹬鼻子上臉,若是我,定要抽她幾個嘴巴才好解氣呢!只叫她難產死了,真真是便宜她了!”
“若不是親家太太同我說,我還當這是個安分的呢。”許氏也是點頭,“怪道老太太也沒多提她的事,只是可憐我兒要娶這么個人的女兒。”
說著又急問道:“那這洛二姑娘到底是生了什么事端,竟然叫親家太太親自過來一趟。”
崔氏心里痛快極了,面上確實愁苦:“你們都知道,我們這樣的人家是要送女兒入宮候選的,都是長姐為先,我也打小就教貞兒入宮的禮儀,二丫頭在旁看著總覺得苦,我當她對入宮之事沒什么想法。
誰知昨兒從我青州娘家回來帶了些宮妃的穿戴,叫她瞧見了,便生了心思,又覺入宮做娘娘好了,在她爹爹和老太太那里哭鬧個不休。”
她無力地嘆氣:“這丫頭生得像她娘,脾性像她娘,也跟她娘一樣是個有福的,老太太和老爺都疼她,她鬧成這樣,我們也沒法,只能依了她,讓她入宮去。”
“什么!”
許氏和裴榆齊齊叫起來。
母女倆臉色都黑如鍋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