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沖羅守忠抱拳躬身道:“屬下認罰,這便去領受棍杖。”
羅守忠滿意地點點頭。
裴忌便轉身自去了后院。
他身子一向精壯,但這五十棍杖下來,再加上連日來的奔波,饒是他,也沒撐住。
最后是被祈川并兩個相熟的小旗抬回裴宅的。
許氏聽了下人們的稟報,差點沒厥過去,被丫鬟扶著順了氣才緩過來,急匆匆地趕去前院房間。
一眼瞅見裴忌腰背上都是血的趴在榻上,她頓時哭嚎起來:“兒啊,你這是怎么了!哪個狗娘養的把你害成這樣的!你跟娘說,娘找他去!”
不防裴忌的娘是這么個性子。
祈川并另兩個小旗面有尷尬之色,忙將事情說了。
許氏聽說是北鎮撫司上官所為,也不敢罵了,只大哭道:“那樣大的暴雨,我兒還要出去做事,怎么著也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,又不是什么大錯,怎么會把我兒打成這樣!上官也太不講人情了吧!”
裴忌臉上額頭上全是冷汗,勉力抬起頭道:“母親,不要亂說,這是兒子咎由自取!”
這時,洛貞,沈芷柔,周氏與裴榆才相繼過來。
見了裴忌這模樣,沈芷柔頓時淚如雨下,撲過來喚道:“表哥,你怎么會……”
她看著裴忌的傷,心疼無比,又不敢碰觸他,扭頭沖自己的丫鬟喊道:“快去叫大夫!叫最好的大夫!”
丫鬟趕忙應聲出去了。
剛趕過來的洛貞也是心驚:“這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周氏與裴榆也是一臉焦急。
畢竟裴忌是裴家的頂梁柱,他倒了,她們可就沒好日子過了!
而許氏正一肚子委屈,連忙又哭又喊的把事情說了。
一時之間,前廳房間里亂成一團。
裴忌臉色十分難看,提了口氣高聲道:“都閉嘴!”
又哭又喊的眾人這才停下。
裴忌喘了口氣,對祈川和另外兩個小旗道:“多謝三位兄弟送我回來,我休養個幾日就好,待痊愈后必定登門道謝,現在便不多留兄弟了。”
他家里亂成這樣,母親只會哭和抱怨。
兩個媳婦,大的呆呆的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小的倒是會心疼人,卻也只這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