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烈火灼燒下,房梁上的橫木轟然斷裂,塌下來,而趙又秉則沖上去推開趙心棠,隨著悶聲,重壓之下,趙又秉口吐鮮血,齜牙瞪目,呆呆地看著趙心棠的方向。
隨后咽了一口氣。
“爹!”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,慕岑山才一個飛身上去穩穩接住趙心棠。
她的情緒大起大落,一出來,便暈厥過去。
火勢愈漸地大,隨著一聲巨響,整個書房也豁然倒塌,化為灰燼。
“被燒死,算是便宜他了。
”此案因涉及五年前的發光玉石案,所以牽連甚廣,經手的官員一并下獄,革職查辦。
聽聞趙心棠近日接手玉棠山莊,凡曾因購買首飾而受波及的人家,挨家挨戶賠禮道歉,并給予當初的十倍銀兩作賠償。
余下的所剩不多,也捐作善款。
映染說,此事之后,他也回了上都,杳無音信。
良溪一大早醒來聽聞趙心棠散盡家財,遠走他鄉的消息。
她一拍大腿,連飯都吃不下,“我的診金還沒給呢!”映染老遠扯著嗓子沖她喊,“姑娘,是趙小姐派人送給你的!”鐫刻海棠花的木匣,方方正正,散著一股清香。
良溪打開,居然有足足一千兩銀票,以及一封信。
【良姑娘,我本想親自登門將診金奉上,可我自知罪大惡極,若是讓人知曉是你救了我,恐生事端。
感謝姑娘救我一命,此恩情,若有機會,來日必報。
】三日后。
一輛通體玄黑的馬車搖搖晃晃,終于在良溪所住莊子門口停下。
仔細一看,車檐前懸著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,從內先是走出一位錦衣華服、年紀稍長的男子,他的神情不咸不淡,左手始終背在身后,邁步進屋時高揚著頭。
緊跟著一位滿頭珠翠的貴婦,雖然眉眼都殘存著歲月的些許痕跡,但她腰肢纖細,走起路來搖曳生姿,頗有些姿色。
“不好了姑娘!”“怎么了?”良溪砸吧砸吧嘴,翻了個身并捂著腦袋,又睡下去了。
“是老爺和夫人來了。
”映染老遠便聽見秦婆子那神氣轟轟的大嗓門,喊著,“老爺和夫人駕臨,還不前來拜見。
”她是良溪被打發到莊子幾年后,在大街上買回來的,而她好歹伺候了良溪好幾年,也從未見過良家家主。
所以并不認識什么老爺夫人。
但看穿著打扮,配上秦婆子那神態舉止,八九不離十了。
她這才想起,日上三竿,姑娘還在被窩里呢。
顧不得姑娘的掙扎,便掀開被窩,將她扶起來。
“姑娘,我瞧這二位都不是好相與的主兒,您可得小心應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