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對你哥哥有愧疚,想完成他的遺愿,好好照顧柳思思,沒必要帶上我吧?”
“畢竟,我不欠你哥的,不欠柳思思的,更不欠你的。”
傅庭深還想再說什么,可我已經走到門邊,一把拉開了門。
冷風卷著積雪沖進來,屋里溫度驟降。
我緊緊攥著門把手,話音里裹著寒冬的冰碴。
“出去,別讓我再說第二次。”
傅庭深終于走了,可我滿身疲憊卻怎么也睡不著。
就這么硬熬到早上,我勉強打起精神去外交部翻譯司上班。
可剛到辦公室,就迎來一個噩耗。
領導站在我面前,語重心長:“小林啊,雖然你工作時間不長,但工作態度積極,能做能力過硬。”
“這次國內的傅氏集團要在芬蘭開展新能源項目建設,對兩國之間的關系也是大有裨益。”
“芬蘭相關部門的領導人,想趁這次機會,和傅總一起前往國內考察,正缺一名隨行翻譯官。”
“我已經向上級部門提報,這次就由你代表咱們外交部回國,你出來也有六年了,趁這次機會,回去跟親人團聚團聚。”
我面帶笑容地聽著,心里卻早已萬馬奔騰。
都怪傅庭深,他一來就這么多事。
我強撐著笑容站起身:“請領導放心,保證完成任務。”
當天下午,我就和傅庭深以及芬蘭相關部門考察團,一起登上了回國的專機。
也不知道座次是誰安排的,我和傅庭深之間只隔著一個扶手。
我疲憊地捏著眉心,轉過頭去不看他。
明明都是一宿沒睡,傅庭深臉上卻沒什么疲色。
沒過多久,我身上多了一條柔軟厚實的毛毯。
傅庭深的動作小心翼翼,似乎是怕驚醒我,可我沒睡著,卻也不愿看他一眼。
對我來說,他是我曾經真心喜歡、愛慕過的人。
同時,也是困住我的枷鎖。
我和他之間的關系,早在簽訂《離婚協議書》的那一刻,就徹底斬斷了。
只是我沒想到,剛一下飛機,我就看到了我那個只剩血緣關系的兒子。
傅佑安被傅母拉著手,站在等候區。
今年九歲的他,不再是白白嫩嫩一個奶團子。
他長高了不少,一雙眼睛紅彤彤的,一看見我,他就大喊了一聲:“媽媽!”
考察團的領導面面相覷,有人小聲詢問這是怎么回事。
我笑容得體,不動聲色回復:“這個小朋友可能找不到媽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