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今,傅庭深的出現,迫使我將這些刻意忽視的記憶重新想起。
我擁緊了被子,在寒冷與溫暖中翻了個身。
一股深深的疲憊涌上心頭,我很快睡了過去。
深夜,鄰居家的獵犬發出一陣狂吠。
我被吵醒。
睡夢中,傅庭深冷漠的眉眼和傅佑安嫌棄的防備,在眼前消散。
我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清醒過來,穿上衣服到窗邊查看情況,只見傅庭深還是那一身黑色大衣,此刻就站在我的門外。
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地址的。
只覺得有些好笑。
芬蘭的極夜,平均氣溫零下二三十度。
就他這身打扮,如果真的在外面站一宿,我毫不懷疑明早出門時,我會看到一具人形冰雕。
雖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但我還是開門把這位前夫請了進來。
畢竟,我可不想他死在我家門前,給我添麻煩。
溫暖的壁爐前,我出于禮貌給傅庭深遞上一杯咖啡。
他凍得指節發紅,整個人控制不住發抖,雙手捧著溫暖的杯子,許久才吐出一口氣,朝我笑了笑。
“謝謝。”
我眸光微顫。
他很少對我笑,大多數時候都冷冷淡淡,沒有表情。
我不禁皺眉,語氣也冷了下來:“傅庭深,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傅庭深垂下眼。
睫毛上凝著的霜花緩緩融化,變成一點晶瑩的水珠,掛在他眼睛上。
襯得他整個人溫和又脆弱。
他眼睫顫了顫,落下一滴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太冷,說話時帶了些微弱的顫音。
“我想知道,我們為什么會離婚?”
我皺眉凝著他的臉。
他也坦然地和我對望,眼里是真心實意的迷茫和不解。
我心里卻五味雜陳。
原來,我那五年經歷的所有,真的完完全全被漠視了。
我呼出一口氣,忽然有些后悔讓他進來。
我就應該熄燈睡覺,讓他凍死在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