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當受害人說的是真的吧。
“這段時間,廠里失竊的東西都是你們偷的?”
劉廠長質(zhì)問道。
“前幾天我就看見那個瘦高個,鬼鬼祟祟在食堂后面不知道干什么。“
“宋青山剛來沒幾天,肯定沒什么集體歸屬感,廠長對咱多好,咱可干不出這種損害集體的事兒。“
“咱的領(lǐng)導(dǎo)沒虧待過下面的人,宋青山,你咋聯(lián)合外人,偷竊公家財產(chǎn)?“
兩個當事人還沒說話,旁聽的陪審團們倒是開始了迫不及待的發(fā)言,順帶拍了一下劉廠長的馬屁。
這些證言,一邊顛倒是非禍水東引,一邊溜須拍馬,聽得這位劉副廠長十分受用。
“是我偷的,你想怎么樣吧。”
張八條開始擺爛,他要錢沒錢,要勢沒勢,墻倒眾人推反駁也沒用,不就蹲笆籬子么,又不是沒蹲過。
“你要是能把損失補回來,我就當這事兒沒發(fā)生過。”
這句話張八條聽懂了,這吃得腦滿腸肥的領(lǐng)導(dǎo),有這么好說話?
把損失補回去,進的可能都不是廠子的賬。
張八萬輕蔑一笑,問:“那我偷了多少錢的東西?”
劉副廠長翻著眼睛思索了片刻,伸出無根手指:“五千。”
張八萬翻了個白眼:“哦。”
“哦是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我知道了啊。”
“知道什么?”
“知道我偷了多少錢的東西。”
“你打算怎么賠?”
“我沒打算賠啊,就想知道個數(shù),好蹲笆籬子的時候,跟獄友吹吹牛逼。”
“你!”
副廠長語塞,四下傳來十分壓抑的笑聲。
他臉憋得通紅,但是又不敢下手,因為旁邊的高主任,一直在謀劃把自己拉下馬,這邊的分廠如果開得順利,那么副廠長很快就會成為分廠長,他可不想被抓到什么把柄。
說到高主任,現(xiàn)在就很有說法了,這宋青山,不就是高主任介紹的么?
“高主任啊,你識人不明啊,這種吃里扒外、持刀行兇的東西,你安排進來,是不是跟他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劉副廠長的話很清楚了,高主任介紹個小偷進來,手也不會很干凈,除掉這個跟自己不是一條心的車間主任,再安插一個自己人,這樣整個廠子都是自己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