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蕭徹正凝神看著一份奏折,眉頭越鎖越緊,那摞在御案上的折子堆得像座小山。
他重重地將手中那份擲在案上,發出一聲悶響,抬手用力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額角。
眉宇間是濃得化不開的疲憊和煩躁,連帶著整個大殿的氣壓都低了幾分。
一直垂首侍立在旁的向榆,將這一切盡收眼底。
她略一遲疑,便輕移蓮步,悄無聲息地走到御案旁。
她的聲音放得極輕,關切道:“陛下,您累了。讓向榆幫您按按吧?”
蕭徹沒有睜眼,只是從喉間發出一聲模糊的“嗯”,算是默許。
一雙微涼卻柔軟的手,帶著適中的力道,輕輕按上了他緊繃的太陽穴。
她的指法算不得多么精妙,但那指尖的微涼和動作的輕柔,讓蕭徹心神微松。
而她身上散發出的藥草清苦和少女馨香的獨特氣息,絲絲縷縷鉆入他的鼻息,如同最上等的安神香,撫平了他心頭的燥郁。
緊蹙的眉頭漸漸松開,僵硬的肩頸也放松下來。
蕭徹閉著眼,沉醉在這份難得的安寧里。
心底的愉悅如同春日解凍的溪流,無聲地漫溢開來。
就在向榆專注于指尖力道時,蕭徹原本按在扶手上的大手,卻突然抬起,精準地覆在她的手背上。
向榆的動作一頓。
蕭徹并未用力,只是輕輕地握住了她那只手。
然后,他手臂微微向后一帶。
向榆猝不及防,被他這一拉,身體本能地向前傾去。
腳下不穩,一個趔趄,竟直接跌坐在蕭徹結實的大腿上。
“啊!”
一聲低低的驚呼從她唇間逸出。
蕭徹高大的身軀立刻如同銅墻鐵壁般將她牢牢圈住。
有力的手臂緊緊箍在她纖細的腰肢上,另一只手依舊握著她的柔荑,不容她有任何掙脫的余地。
他甚至微微側過頭,線條冷硬的下頜,帶著親昵和依戀,輕輕埋進了她溫熱的頸窩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