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脾氣怪得很,誰的面子都不給……”他頹然坐回去。
“哦,”我轉(zhuǎn)身往外走,“他倒是挺愛吃我家巷口王婆做的炸糖糕。每次偷溜出來釣魚,都讓我?guī)退I,還讓我保密。”
我走到門口。
停下。
回頭。
看著瞬間又燃起希望的范誠。
“餓了。廚房還有飯嗎?”
范誠愣了一下,隨即反應(yīng)過來,幾乎是吼著對李婉說:“快!快讓廚房給璆琳做!想吃什么做什么!”
他看著我,搓著手,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激動。
“璆琳,那個炸糖糕……王婆……在哪?”
“沒了。”我聳聳肩,“王婆前年走了。她兒子媳婦接手,味道差遠(yuǎn)了。”
范誠的臉,瞬間垮掉。
像被抽了筋。
“不過,”我慢悠悠地說,“王婆走之前,把方子給了我。她說我給她通了好幾年下水道,沒收過錢。”
我看著范誠那張瞬間又亮起來、變臉?biāo)频哪槨?/p>
“想吃嗎?明天我可以做點(diǎn)。”
第二天下午。
廚房被我霸占了。
面粉,白糖,油。
我系著圍裙。
揉面,醒面,揪劑子,包糖餡兒。
動作不算熟練,但步驟沒錯。
油鍋燒熱。
白白胖胖的面劑子滑進(jìn)去。
滋啦——
翻滾。
漸漸變得金黃。
鼓起。
濃郁的、帶著焦香的甜味飄出來。
勾人饞蟲。
我撈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