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滿意地點點頭,每天在我的病歷上打一個勾。
“一切正常,看來現(xiàn)在的藥量剛剛好。”
他們沒有再讓我額外吃藥,這讓我清醒的時間多了些,找到了機會。
在一次例行查房時,我拉住了我的主治醫(yī)生。
“醫(yī)生,我……我想申請使用一下電腦。我想看看外面的新聞,了解一下現(xiàn)在是什么時候了。也許……多和外界接觸,有助于我的恢復。”
主治醫(yī)生扶了扶眼鏡,仔細地觀察了我?guī)追昼姡饬恕?/p>
“可以。每周一次,每次半小時。會有護士在旁邊看著。”
我心中一陣狂喜,但臉上不敢表露分毫,只是感激地對他點了點頭。
電腦室里有五臺并排擺放的電腦,一個護士坐在門口的桌子后面,一邊織毛衣,一邊監(jiān)控著我們這些上網(wǎng)者。
我不能搜索任何敏感詞匯,也不能登錄任何社交賬號。
我像其他病人一樣,打開一個門戶網(wǎng)站,漫無目的地瀏覽著那些我毫不關心的新聞。
余光卻死死地盯門口那個護士的一舉一動。
機會只有一次,可能只有幾秒鐘。
我等了將近二十分鐘,墻上時鐘的秒針每轉(zhuǎn)一圈,我的心就緊張一分。
終于,那個護士放下了手里的毛衣,起身去接水了!
就是現(xiàn)在!
我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。
不是報警,而是給我爸的朋友,陳醫(yī)生寫郵件。
我爸還在的時候,有一次我們一起看tv的法制節(jié)目,他指著屏幕上的一個特邀嘉賓,一臉自豪的跟我說這個“陳醫(yī)生”是他的好兄弟,也是國內(nèi)頂尖的刑偵心理顧問,以前幫警方破過很多懸案。
事已至此,我只能賭他能看到我的真相!
我在瀏覽器地址欄輸入了市心理援助中心的官網(wǎng)地址,網(wǎng)站秒開。
我來不及細看,迅速點進了“專家信箱”的鏈接。
在那個小小的文本框里,飛快地打下了一行字:
【陳醫(yī)生,救我!我是李曉璇!我被家人送進宛南精神病院。我爸爸是李建華,他被人冒充了,他在16歲時在縣醫(yī)院進行過闌尾手術,身上有疤痕!假的爸爸沒有!】
發(fā)送!
然后,我立刻關閉了網(wǎng)頁,飛速清空了所有的瀏覽器歷史記錄和緩存。
“干什么呢?”
那個護士端著冒著熱氣的水杯走回來,見我正襟危坐,眼神有些狐疑。
我趕緊裝作一幅“犯病”的樣子,對著屏幕“嘿嘿”笑起來。
護士看了我一會兒,沒再追問。
我松了口氣,不知道這封信是否能被看到,更不知道它是否能被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