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書立馬關上門出去了。
林初雪面色憔悴,顯然也是一夜未眠,可她還是個孕婦。
林初雪拿著玉牌,放到了桌上,遞給他,沉聲說:“物歸原主。”
陸知宴神色一滯,顫著手將玉牌攥進手心里,神色恍然。
許久,才啞聲說:“謝謝。”
林初雪苦笑道:“這是時姐姐的吧?難怪她見到這塊玉牌的時候,會那么難過。”
“我當時還以為她只是思念亡夫太過……”
陸知宴沒說話,但眼底儼然猩紅一片,神色也崩裂開來。
林初雪也落淚了,哽咽道:“我聽說……時姐姐在海上出了意外?”
陸知宴身形一僵,啞然片刻,卻否認道:“沒有,她只是生我的氣,很快就回來了……”
時綰音想要替他擦去眼角的淚,卻驟然看到了他鬢角的一抹白。
這么短的時間,他原本濃黑的發絲中,竟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了絲縷白發。
時綰音瞬間僵在了原地。
顯然林初雪也看到了這抹白。
她的淚流的更加洶涌,崩潰道:“陸知宴,你認清現實吧,時姐姐再也回不來了!”
“她生前沒有告訴你真相,就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,你這樣頹廢,你讓她怎么安心離開?!”
陸知宴緊緊的將玉牌攥緊手心,攥得手心都發紫。
他懲罰自己似得,喃喃自語:“她不會離開我的,她一定還在,她只是生氣了,她只是……躲起來了。”
林初雪看到面前人的極致痛苦和恍惚,好像終于明白面前人不再屬于她。
命運真是殘忍,將兩個人兩份愛并在一具軀體上。
這個回來了,那個就必須消失。
于是注定不得圓滿。
林初雪抬手抹去淚水,壓下心底潮水般的難過,告訴他:“我下午的飛機回德國。”
陸知宴靜靜和她對視著,深吸口氣,說:“我送你……”
林初雪卻冷聲打斷:“不用了,陸知宴,你和我就到這里為止吧。”
陸知宴神色一怔,閉了閉眼,終是沒有說話。
林初雪最后認真的看了一眼這個和自己的愛人,一模一樣的陌生人。
臨走時,她朋友般告誡:“時姐姐希望你好好活下去,你應該振作起來才。”
“這里是她替你守了七年的事業,就算是贖罪,你也要替她好好活著守著。”
“不要一味難過了,你去她的碑前哭,也只是臟了她的輪回路!”
陸知宴面色一怔,抬手顫抖著,扶住了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