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臨淵眉頭緊鎖,陷入沉思。
蕭婉儀沒再多言,只是輕抿茶水,等著周伯那邊的答案。
這次她出手成功,大多是因為盧丹華并未將她當做一個對手。
畢竟過往,她對這些事情,也沒什么心思管。
所以才能一擊斃命。
盧丹華也不傻,今后,想來要做什么,只會更難了。
那邊盧丹華與周伯的查辦雷厲風行。
她必須快刀斬亂麻,將損失降到最低。
所以她揪出了小廚房一個負責采買的管事婆子,此人被指認收受供貨商的回扣,以次充好。
盧丹華當機立斷,命人將其重責后發(fā)賣。
解決完那婆子,她親自挑選了上好的燕窩補上老夫人的份例,又備了厚禮,由周媽媽帶回向老夫人請罪。
動作之快,處置之狠,顯示了她作為當家主母的手段,也暫時堵住了蕭臨淵的口。
蕭臨淵心中疑慮并未消除,是以,他召來周伯單獨問話。
沒有讓盧丹華過來。
周伯為人謹慎,只陳述事實。
“夫人查辦迅速,人證物證俱全,處置也妥當。只是……老奴在核對近半年的采買賬冊時,發(fā)現(xiàn)廚房采買這一項,支出比往年同期高了三成有余。
其中燕窩、參茸等貴重滋補品的采買記錄,與庫房實際入庫略有出入,且供貨似乎固定為那幾家,競爭甚少。”
他沒有明指盧丹華,但這些話,足以讓蕭臨淵聯(lián)想到中飽私囊、任人唯親。
蕭臨淵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。
盧丹華管家多年,油水自然不可能一點沒有,他睜只眼閉只眼。
但如今鬧到母親跟前,且數(shù)額似乎遠超他的容忍底線。
更關鍵的是,結(jié)合盧家之事,讓他對盧丹華的信任大打折扣。
他覺得,他有必要給盧丹華一個警醒了。
只是盧丹華何等精明,周伯單獨被召見后她便覺得危險。
她明白強硬辯解只會適得其反。
于是,她選擇了一條看似屈辱實則高明之路。
以退為進。
周伯剛出書房的門,盧丹華便卸去釵環(huán),素面朝天,跪在蕭臨淵門口。
“家主,妾身有罪。”
“妾身管家多年,自以為兢兢業(yè)業(yè),不敢懈怠。然今日之事,如當頭棒喝,妾身疏忽失察,致使刁奴有機可乘,驚擾母親,更損了家主顏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