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癱坐在床邊,靈力透支讓眼前發黑,卻死死盯著霍凌的臉,直到對方的呼吸漸漸平穩,金焰重新在眼底凝聚成小小的光粒。
“系統……提示。”霍凌醒過來時,聲音依舊沙啞,卻多了絲暖意,“林焱的眼淚……比解毒針管用。”
林焱沒好氣地拍了下他的胳膊,卻被抓住手腕按在他胸口。那里的焰核跳動得沉穩有力,金焰順著他的指尖蔓延,暖得像春日陽光。
“別動。”霍凌的目光落在他蒼白的臉上,“系統說你靈力見底了,得靠我的金焰補補。”
林焱乖乖靠在他肩頭,聽著他的心跳與自已的呼吸漸漸通頻。窗外的陽光透過積雪反射進來,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,銀針刺過的穴位處,紅金色的焰紋正緩緩浮現,像兩朵共生的花。
“以后不準再硬撐。”林焱的聲音悶悶的,“中毒了要告訴我,疼了要說,就算系統沒提示也得說。”
霍凌低笑出聲,金焰輕輕舔過他的發梢:“系統說……聽你的。”
他頓了頓,補充道,“這次是真心話,沒借系統當借口。”
林焱抬頭,撞進他盛記金焰的眼底。那里沒有冰冷的界面,只有映出的自已的影子,和化不開的溫柔。他忽然湊過去,在霍凌頸側處輕輕吻了一下,赤火溫柔地舔過那片皮膚:“這是獎勵,獎你肯說疼。”
霍凌的金焰猛地一顫,將他抱得更緊些。系統界面在腕間悄然暗下去,此刻所有的提示都成了多余——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林焱的心跳,感受到那簇為他擔憂、為他透支靈力的赤火,比任何數據都更真實,更滾燙。
客棧的炭火燒得正旺,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,緊緊依偎著,像從未分開過。
霍凌昏睡的第三日,熾火城的雪終于停了。
陽光透過客棧雕花木窗,在被褥上投下細碎的光斑,卻暖不透那層裹著寒氣的高熱。
林焱坐在床邊,指尖一遍遍撫過霍凌頸側的針孔——那里已結了層淺金色的痂,是金焰自我修復的痕跡,可底下的邪毒仍像附骨之疽,偶爾會化作黑霧竄動,引得霍凌眉頭緊鎖。
“還沒醒嗎?”
秦鋒提著藥箱進來時,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:
林焱趴在床邊,赤火在掌心凝成小小的暖爐,小心翼翼地烘著霍凌冰涼的指尖,眼底的紅血絲比炭火還灼人。
“邪毒總在夜里反撲。”
林焱的聲音沙啞,指著青瓷藥瓶里剩下的一支銀針,“最后這支針要扎‘靈焰穴’,可那里離焰核太近,我怕……”
秦鋒放下藥箱,取出脈枕搭在霍凌腕間。指尖剛觸到皮膚,就被一股微弱的金焰彈開——那是霍凌的本能防御,此刻卻弱得像層薄紙。
“霍公子的焰核在顫抖。”秦鋒的臉色凝重起來,“邪毒已經侵入靈力本源,普通解毒針只能暫緩,要徹底清除,得用‘焰心草’讓藥引。”
“焰心草?”林焱猛地抬頭,赤火在掌心跳了跳,“是不是只長在三焰山雪線以上的那種?”
“是。”秦鋒點頭,從藥箱里翻出張地形圖,“但雪線以上有‘冰焰獸’看守,那畜生的寒冰吐息能凍結靈力,就是金丹期修士也不敢輕易靠近。”
他看著林焱眼底燃起的光,急忙補充,“林少爺,你現在靈力透支,去了也是……”
“不去,他怎么辦?”
林焱打斷他,指尖攥緊了那支最后的銀針,針尾的赤晶硌得掌心生疼,“霍凌替我擋獸爪的時侯,可沒算過值不值得。”
秦鋒還想勸,卻見林焱已起身翻找行囊。他將玄塵子給的《焰經》塞進懷里,又把僅剩的幾張焰爆符貼在腰間,最后拿起霍凌的焚天戟——那戟身的金焰此刻黯淡無光,卻仍在他觸碰時微微發燙,像在無聲地抗議。
“照顧好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