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照顧好他。”
林焱將青瓷藥瓶塞進秦鋒手里,赤火在靴底凝成薄薄的光。,
“我日落前回來。”
三焰山的雪線比想象中更兇險。寒風卷著冰碴子,像無數把小刀刮在臉上,林焱的赤火在周身凝成結界,卻仍擋不住那刺骨的寒意。
他踩著沒膝的積雪往上爬,焚天戟在手里越來越沉,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烙鐵上——靈力透支的后遺癥開始發作,丹田處的焰核陣陣抽痛。
“吼——”一聲冰寒的咆哮從雪坡后傳來,林焱猛地握緊焚天戟,只見一頭通l雪白的巨獸正趴在崖邊,獠牙上掛著冰棱,吐息間在巖石上凍出層層冰花。正是秦鋒說的冰焰獸。
林焱沒敢硬碰硬。他繞到另一側的巖壁后,赤火順著石縫蔓延,在雪地上畫出小小的火焰陣——這是《焰經》里記載的“引獸符”,能暫時吸引低階焰獸的注意。
冰焰獸果然被陣眼的紅光吸引,笨重地朝雪陣撲去,露出了崖壁上那叢泛著微光的草——葉片呈心形,頂端燃著細小的藍火,正是焰心草。
林焱趁機攀上崖壁,指尖剛觸到焰心草的葉片,冰焰獸突然轉頭,冰息像箭般射過來。
他下意識地用焚天戟去擋,冰焰瞬間在戟身凍結成冰殼,寒氣順著手臂蔓延,幾乎要凍僵他的手指。
“滾開!”
林焱怒吼一聲,赤火猛地暴漲,將冰殼炸開。他拽下焰心草塞進懷里,轉身就往山下沖,冰焰獸的咆哮聲在身后緊追不舍,冰息砸在雪地上,濺起的冰碴子擦過他的脊背,留下火辣辣的疼。
回到熾火城時,夕陽正貼著城墻沉落。林焱沖進客棧時,帶起的風雪落了一地,懷里的焰心草卻被護得完好無損。
秦鋒看到他凍得發紫的嘴唇和滲血的脊背,剛想說話,就被他一把推開:
“快!制藥!”
藥爐里的火焰噼啪作響,焰心草在沸水里漸漸化開,湯汁變成奇異的藍金色。林焱守在爐邊,赤火一點點注入鍋底,將邪毒克星“火山赤銅”的靈力逼進藥湯里。
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,直到秦鋒接過藥勺,才一頭栽倒在桌邊,懷里的焚天戟“哐當”落地,驚醒了床上的人。
“林焱……”霍凌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,他掙扎著想坐起來,卻被秦鋒按住。金焰在他眼底微弱地跳動,目光死死盯著趴在桌上的身影,“他怎么了?”
“為了給你找焰心草,跟冰焰獸打了一架。”秦鋒將藥湯倒進瓷碗,語氣里帶著敬佩,“還硬撐著用赤火煉藥,靈力徹底空了。”
霍凌的金焰猛地一顫,眼淚毫無預兆地涌了上來。他看著林焱凍得發紫的指尖,看著他脊背上結了冰的血痂,忽然想起這人總說“我的腹肌能替你擋沖擊”,想起他練核心訓練時咬著牙不肯停,想起他扎針時紅著眼圈說“系統不準”……原來那些玩笑話里,藏著這么多不為人知的硬撐。
“扶我起來。”霍凌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,金焰順著手臂流淌,將林焱輕輕抱到床上。他的動作很輕,生怕碰疼了那道脊背的傷口,可指尖的顫抖卻暴露了他的慌亂,“系統說……他需要焰核溫養。”
秦鋒剛想幫忙,就見霍凌將掌心貼在林焱的丹田處。金焰像溫水般緩緩注入,帶著他僅存的靈力,一點點修復林焱枯竭的焰核。床上的人哼唧了一聲,眉頭卻漸漸舒展,像終于卸下了千斤重擔。
“你自已還病著……”秦鋒的話沒說完,就被霍凌打斷。
“他比我重要。”霍凌的目光落在林焱凍得發白的唇上,金焰在指尖凝成小小的暖球,輕輕貼在他的唇間。
“系統這次沒提示,是我說的。”
夜幕降臨時,林焱終于醒了。他睜開眼就看到霍凌趴在床邊,金焰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流轉,像條溫暖的鎖鏈。
窗外的月光透過雪層,在霍凌蒼白的臉上投下柔和的光暈,針孔已徹底愈合,只留下淺淺的金痕。
“醒了?”霍凌的聲音帶著笑意,眼底卻有掩飾不住的紅血絲,“系統說你再不醒,我就要用金焰把你燒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