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?”霍凌的聲音帶著笑意,眼底卻有掩飾不住的紅血絲,“系統說你再不醒,我就要用金焰把你燒醒了。”
林焱沒說話,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——不燙了,那熟悉的、帶著金焰暖意的溫度回來了。他忽然想起什么,掙扎著要起身:“焰心草……藥湯……”
“喝了。”霍凌按住他的肩膀,將他按回被褥里,“秦鋒說藥效很好,邪毒清得差不多了。”
他頓了頓,聲音低了下去,“下次不準再這么拼命,我寧愿疼死,也不要你替我冒險。”
“那你也不準再替我擋獸爪。”
林焱的聲音發悶,將臉埋進他的頸窩,“你的金焰要是滅了,我的赤火也會跟著熄的,我們說好要一起燒到仙帝境的。”
霍凌的金焰猛地收緊,將他抱得更緊。月光下,兩人交握的手上,紅金色的焰紋緩緩亮起,在被褥上投下交織的影子,像兩簇永不分離的火焰。
接下來的幾日,兩人都在客棧養傷。林焱的脊背傷口愈合時,霍凌總要用金焰替他熱敷,指尖的流金順著疤痕游走,像在繡一朵火焰花;而霍凌偶爾因邪毒殘留引發的頭痛,林焱就會把赤火凝成小小的光球,塞進他的掌心,讓那暖意順著經脈緩緩散開。
“系統說我們現在像兩只互相舔毛的獸。”霍凌靠在床頭,看著林焱為他包扎重新裂開的針孔,眼底帶著笑意。
“那也是最厲害的雙生焰獸。”林焱系緊紗布,在他胸口輕輕拍了拍,“等傷好了,我們就去演武場,讓那些看熱鬧的知道,就算病過一場,我們的合擊術還是能燒穿城墻。”
霍凌低笑出聲,伸手將他拉進懷里。金焰與赤火在兩人周身交織成結界,將窗外的寒風與冰雪都擋在外面。他忽然低頭,在林焱的額頭上輕輕一吻,金焰的溫度燙得對方縮了縮脖子:“系統提示,傷好后要先練‘焰心通步’,你的靈力透支太嚴重,得慢慢補。”
“知道了,霍大教官。”林焱笑著,在他唇上回敬一個吻,赤火的暖意混著藥香,甜得像三焰山的焰果蜜餞。
雪化的那天,兩人終于走出了客棧。熾火城的百姓正在重建家園,孩子們在演武場的空地上放著火焰風箏,紅金色的紙鳶在藍天下飄得很高,像極了他們交纏的雙生焰。
“看。”林焱指著風箏,赤火在掌心凝成小小的線軸,“比系統的光幕好看吧?”
霍凌沒說話,只是握緊了他的手。系統界面在腕間悄然亮起,一行新的提示緩緩浮現:
【檢測到雙生焰經歷生死羈絆,解鎖被動技能“焰心通命”——
一方遇險,另一方的焰核會發出預警。】
他看著那行字,忽然覺得那些冰冷的數據也變得溫暖起來。
或許系統能計算出靈力的多少,能分析出傷口的愈合速度,卻算不出當兩顆心在生死邊緣緊緊相依時,那份比焚天境更熾熱、比真仙境更堅定的羈絆。
而這份羈絆,正像此刻天上的火焰風箏,被紅金色的線緊緊系著,一頭連著他的金焰,一頭系著林焱的赤火,無論風多大,雪多厚,都不會斷。
演武場的火把重新燃起時,林焱和霍凌的身影又出現在石臺上。赤火與金焰交織成的焰網比以往更堅韌,每一次揮拳、每一次劈戟,都帶著浴火重生的力量。
旁觀的少年們歡呼著,秦鋒站在臺下,看著那對在火光中并肩的身影,忽然想起林副將生前說過的話:
“最好的戰友情,是能把后背交給對方,最好的火焰,是能為彼此燒盡所有黑暗。”
而石臺上,林焱的腹肌在火光下繃出漂亮的線條,霍凌的金焰順著他的動作流轉,像在為那緊實的肌肉鍍上金邊。
兩人對視一笑,赤火與金焰通時暴漲,在演武場的上空凝成巨大的火焰圖騰——那是只有經歷過生死、共過患難的雙生焰,才能燒出的,獨屬于他們的印記。
或許往后還有無數場風雨,還有更高的等級要突破,但只要身邊有彼此的溫度,有這簇為對方而燃的火焰,他們就能踏過所有荊棘,燒向那個說好的、有彼此的未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