沅稚心底已經徹底明白了,皇后、肅貴妃、儀貴人她們三人已經將這灘渾水都甩在了她身上。
又偏偏是在萬壽節都準備妥當之時,一刻也等不了。
皇上的臉上是壓抑不住的得意,她抱著懷中的小皇子,輕輕拍著,不經意間露出的笑意激起了沅稚眼底的怒氣。
是了,那夜要將她送出宮賣了時,皇后也是這副樣子,抱著小皇子一副慈善的面孔,襯托得沅稚好似那刁鉆刻薄的宮女。
“沅貴人,你還有什么話說?”皇后收起方才的得意,又露出憐憫的神情。
“皇上,沅貴人定是有苦衷的,還是要聽一聽沅貴人怎么說。”
崔蓉雪輕聲道。
景鴻點了點頭,卻也尋不出對沅稚有利的證據。
他黑著一張臉,道:“沅貴人,你就沒有什么為自己辯解的么?”
沅稚磕了個頭緩緩道:“這一屋子的人個個都證明了是嬪妾做的,嬪妾說的話皇上還信么?”
沅稚不是不想反駁,她是想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證詞。
“沅貴人,這話說得沒規矩,怎能這么跟皇上說呢。”皇后還在一旁煽風點火,“不是你做的你說便是,皇上給你機會了,可不要擰著性子。”
沅稚見眾人都不說話了,沖李智問道:“這藥既是你弄來的,那這藥共有幾味?是從哪里弄來的?是哪位先生給開的方子,可否將他請入宮中當面說說?”
沅稚這幾連問,李智慌了神,他看向一旁的松茸,支支吾吾說道:“貴人只是讓…讓…讓臣幫忙將這個匣子拿入宮中,奴才不曾見過那位先生,也不曾看到里面的藥。”
說罷,李智擦了擦額頭的汗。
他第一次面見皇上,生怕哪句話說錯了,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。
“好。你既然說我派了青衣去勾引你的,那是何時去的?她怎么給你下的藥?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幾個月了?”
沅稚又對李智發起一連串的問題。
“臣…記不住了,只記得是給臣喝了酒,對,喝了酒。”李智開始胡亂回答。
“喝酒?是你們二人都喝了?還是你一人?”沅稚繼續追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