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云籬聞聲,順著這女娘說話的方向看了過去,這地道連通一處密室,似乎建在什么熱鬧之地下方,燭火通明,那站在不遠處的身影,顧云籬卻覺得熟悉。
“知道了,麗娘,辛苦你了。”
前方的人轉過身來,顧云籬也終于瞧見了這人的廬山真面目。
——“含娘子?”她雙眼睜了睜,有些愕然。
想叫你離開東京,從此不要再回來
那人一身白衣,穿得格外妥帖干凈,鬢發梳理得一絲不茍,臉上依舊冷淡沒有溫度,看起來頗為冷漠。
“顧娘子。”她沖自己點了點頭。
“含娘子傳信尋我,還約在這種地方,究竟是要做什么?”即使是見過的人,顧云籬也仍舊有些警惕。
誰知杜含卻搖了搖,沉聲道:“不是我要找你。”
“要同你說話的,另有其人。”
她的表情很是嚴肅,轉身提燈在前方引路。
居然另有其人?是誰為了見她一面,還要通過這么多層的人來打點?找她,又究竟所為何事?
顧云籬滿腔疑惑,抬頭看見杜含那算得上冷漠的背影,自知從她嘴里,應當打探不到任何消息了。
這條地道修得完備,從鋪陳得嚴謹的墻面地磚來看,應當精心設計,且有數十余年的日頭了。
顧云籬目光掃過一切,前方終于出現了向上的階梯。
拾階而上,便見一扇從外緊鎖的木門,杜含上前,抬手輕輕敲了一個暗號,那木門之后,便有人貼了上來,只露出個剪影,向外問:“是含娘子?”
“是我,你去知會掌門,人,我帶到了。”
掌門?
不待顧云籬思索這掌門是何人,面前的木門便被從外打開。
此處,似乎已經到了地面上,陳設也精致了不少,杜含與那開門的女人點頭交換了眼神,便轉身提燈離開:“人已帶到,你同掌門說,我先回去了。”
應了一聲,那女人便目送著杜含重新折返了回去。
“顧娘子,恭候多時了。”女人沖她福了福身,輕輕展臂,為她側身讓開一條路。
動作之間,她的手腕露了出來,顧云籬也看見了她手腕之上,象征著閬澤門派弟子的青竹葉木雕手繩。
“含娘子將我領到這里,又交付于姑娘,是為哪般?我自認與你們掌門不熟,又為何要秘密相見?”
“娘子的疑慮,只管去問在內的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