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慕禾靠在床邊墊起來的軟枕上,面色仍舊有些蒼白:“今日大姐姐的未婚夫問起我的眼疾……想來這么久了,主君定會懷疑我眼疾的狀況,只是不知他今后要做什么。”
“總之還是防備著些,”顧云籬眸色黯了黯,抬起她的手,放在掌心里捂著,“手怎么還這么涼?”
我疼
比起先前,林慕禾的指甲已經瑩潤了不少,顧云籬還記得初見她時,她指甲枯白,有著明顯的豎紋。
在她掌心里捂著,因為疼痛而冰涼的手指總算回暖了些,林慕禾寬慰她:“才剛喝下藥,哪有那么快見效。”
隨枝與清霜微妙地抿著嘴巴,看著兩人,仿佛已經將其余人隔絕在外了,思索了一會兒,隨枝隨口找了個理由:“突然想起來還有賬沒算完,娘子就靠你照顧了顧娘子,先走一步!”
清霜也道:“鍋里還有生姜紅棗粥熬著,別糊了……隨枝姐姐!你等等我!等等!”
她一溜煙跑沒了,顧云籬慢慢品兌出來這幾日這兩人的言行舉止的不對,似乎都是在刻意撮合她與林慕禾單獨相處。
一時間,她相通此事,竟然破天荒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。原來旁人早就看得比她清楚,暗地里推波助瀾,自己卻恍然不覺。
收起這些思緒,顧云籬才感覺手心里握著的那雙手暖了回來。她起身給她把被子拉好:“快入秋了,被子蓋好,東京比江南冷得快多了。”
怕她夜里還會腹痛,替她掖好被角后,顧云籬起身,要把門口泡好的熱敷水端進來,可剛扭過身,衣角便被抓住。
“顧神醫,”林慕禾開口,聲音還有些虛弱,“你要走了?”
“不……”
否定的話還沒說出口,林慕禾便繼續道:“我肚子還是隱隱的疼。”
一瞬間,去門口給她拿藥水熱敷的念頭消失了,顧云籬垂下眼,看著她握著自己衣角的手,白而細,關節處,似乎還有淡淡的粉色,握著她的力道并不大,自己卻還是停下了。
“我給你按一按。”她順理成章地將圓凳搬來,在她身邊坐下。
林慕禾一愣,顯然沒料到她答應得這么爽快,片刻,點了點頭。
耳邊響起靠得極近的窸窣聲,像是有絲線在耳畔輕輕撩撥,片刻后,她感受到蓋在身上的被子被輕輕掀開一角,顧云籬的手伸了進來。
那股藥香不容分說地涌了進來,很快便漫到林慕禾的鼻尖。
她微不可察地打了個激靈,顧云籬的手便已經順著她的小腹,摸索到她胃所在的地方。
她只穿著一層中衣,于是手觸碰上來,皮膚如有所感,輕輕地痙攣了一下。
顧云籬一頓,不動聲色地去看她,見她脖頸處起伏,耳根已經微紅,因為方才拉扯的動作,她衣襟領口敞開,一時間細弱的頸窩露了出來,隨著呼吸一起一伏,她皮膚很白,淡青色的血管也若隱若現,細而脆弱,好似先前剖開的雨燕。昏黃燭火的熏烤下,她的皮膚像是一塊會呼吸的脂玉,讓人忍不住想上前盤摸。
快速地移開目光,顧云籬抿了抿唇,順著她褶皺的衣料在被中尋找穴位。
她注意不到的地方,林慕禾的手已經輕輕蜷起,呼吸都不敢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