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誒——”清霜急了,等等,我們不是自己人嗎!
顧神醫喜歡過什么人嗎
額頭細汗密布,逃出瓦子,人果然少了許多,林慕禾心口還在狂跳,但感受卻不再是先前的痛苦與無力,一股難以用言語表達的歡欣充斥著xiong腔,哪怕喘不上氣,也依然覺得舒暢。
直到身后再聽不見追兵的腳步聲,顧云籬的步伐才慢了下來,而后減速,直到停下腳步。
此處不知是什么地方,但到底還有人煙,過午之后的街邊仍有賣飲子或是賣蔬果的攤販,見兩人氣喘吁吁停下來,都側目去看。
“還好嗎?”她停下來,xiong口搏動,熱汗從額角流下,卻還是第一時間去問林慕禾的狀況。
“我、呼……我還好!”她咧嘴一笑,還反手緊緊握著顧云籬的手腕,細汗順著額頭滑到眼邊,沾shi了睫毛,顧云籬見她笑,也忍不住笑,抬手替她把額角擦干,再點了點睫毛上的汗珠。
“紗怎么還跑丟了。”林慕禾的眸色仍舊發灰,沒有焦點,但相較于先前,已經有了些許神采,她眼皮上的傷痕顏色消退了許多,如今不湊近看,已經很難看出原先的傷疤了。
“原先被推搡得松動了,”她怔了怔,“想去抓,但跑得太急,風太快,沒能抓住。”
“無妨,回去再配條新的……且說,這白紗也快用不到了。”
“一路跟著顧神醫跑,什么都不顧了,”林慕禾長舒了口氣,“自回了東京,還沒有這么暢快過。”
“你身子見好,先前在江寧時,跑這么久都已經喘不上來氣了。”替她拍了拍后背撫順氣息,顧云籬仰頭看了眼天,“不過今日這樣,怕是不能回右相府了。”
“我還沒說,顧神醫,”喘息過勁兒來,她才想起來問,“你一早出去,便是想了這個法子?”
顧云籬面露尬色,扯起嘴角笑笑:“打蛇打七寸,這招雖然粗魯些,卻打在這賀皚的患處了。”
兩人在飲子攤前坐下,喚那攤主娘子上兩碗紫蘇飲子:“我且慢慢與你細說。”
那攤主娘子舀出兩碗,笑吟吟端上來:“兩位娘子行色匆匆,可是經歷什么事?我老遠就見你們兩個跑來了。”
顧云籬道:“碰上潑皮無賴,硬要腆著臉追,一路狂奔才逃出來,多謝娘子的飲子。”
“哦喲!如今還真是世風日下,官家病了,什么牛鬼蛇神都往出跑了!”她夸張地掩唇道,而后又送了兩人一疊新做的綠豆糕。
她走到一邊去招待另一桌客人,林慕禾才開口問起:“所以,顧神醫說得‘七寸’是什么?”
于是顧云籬便將那賀皚勾搭教坊司樂人的事情與她說了一遍:“此人流連花叢,是個不折不扣的浪蕩子……他方才與你說話談天說地,可與你說了些什么?”
林慕禾卻啞然了,她不好意思說,那賀皚說了什么自己一個字沒聽清,自坐在那趙氏茶館里,腦袋里想得便是眼前的人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