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的不行,只能來文的,哪知這小妮子偏偏充耳不聞,罵道:“現在知道后悔了?晚了!”
一劍劈了過去,漢子大驚失色,拿起一個板凳就擋,但劍尖卻如游蛇,靈巧地繞開擋在前面的板凳,劍背狠狠抽在他臉上,抽得他腦袋嗡嗡作響,一個趔趄坐倒在地,又摔了一串杯盞。
那邊摁著賀皚打得眼看半路殺出這么個程咬金,一邊打一邊往這頭看,不知該不該上前幫忙。
那二樓的管事娘子急得快哭了:“幾位!幾位收手吧!這茶樓里沒得東西讓你們砸了啊!”
“小娘子。”正急得不知道怎么辦時,后肩卻搭上來只手,她眼含淚花的扭過頭,卻見一群人排列整齊,正從樓梯上來,拍自己的人穿著一身紫義襕窄衫,遞給自己一疊厚厚的銀票,“今日茶館所有損失,由我們包下。”
她趕忙看了眼手里的銀票,每張都是一百兩,厚厚一疊,足足有二十余張:“這、這有點多……”
她話未說完,眼前邊走過去一個紫衣身影:“崔娘,找人散一散這里的賓客們,別摔打到了。”
“是。”崔內人叉手應聲,“小娘子手下吧,所損列個清單,送上公主府便好。”
知曉來人身份,這管事娘子連忙就要行禮,卻被李繁漪擺手制止:“不必了。”
她穿著身煙紫色繡金的羽花褙子,珠花頭面,與這雞飛蛋打的茶樓格格不入。
那漢子瞧見她,總算如看見救星:“殿——不是,救命哇!”
語罷,又是兜頭一掌襲來,卻在離他命門之處倏地停了下來。
樓內原本打坐一團的人也都停了下來,只有賀皚與他的仆從以及一臉茫然的清霜愣在原地,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。
看著眼前狼藉,李繁漪深吸了口氣,只覺又好氣又好笑:“你——”
“殿下怎么在這!”劍沒來得及收回,清霜連忙藏在身后,不知為何,她有些不太愿意讓李繁漪看見自己這種模樣。
看她怒火中燒的模樣,李繁漪閉了閉眼,打算做戲做全套,遂清了清嗓子,道:“青天白日,鬧成這樣?你們眼里也沒有王法?來人,都給我拿下,押下去抬了開封府審問!”
崔內人愣了愣,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,揚聲便叫來了隨行護衛,一瞬間,茶樓內鴉雀無聲,一眾人都呆呆地看著這突然進來的人,不敢說話。
“且慢,我冤枉啊——”那漢子大叫起來,被上來的護衛一塊抹布塞進嘴里,沒了聲音。
賀皚早已被打得鼻青臉腫,不省人事,神志殘余,他只能艱難地伸手,但身前很快被人擋住,李繁漪看不見他,也沒有興趣多瞟一眼那邊的情況。
手心里的劍忽然變成燙手山芋了,清霜渾身一凜,暗道不好,莫非自己也要被押進開封府了?她心里嘀咕起來:不能吧?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……
“至于你,”她正想著,李繁漪的聲音便在頭頂響起,意味深長,又帶了絲玩味,“押去公主府,看你罪大惡極,本宮要親自審審。”
“誒——”清霜急了,等等,我們不是自己人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