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涼的藥膏在指尖被溫好,她仔細(xì)斟酌的指尖考量著該使用著怎樣的力度為她上藥。
不知從哪一點(diǎn)、哪一刻開始,她垂頭認(rèn)真看著,沒有看見顧云籬愈加濃郁的眸色。
帶著溫?zé)釡囟鹊乃幐嘟K于輕輕涂抹在那紅紅的燒灼傷口上,藥性清涼,還有些微刺激,在觸及皮膚的那一剎那,顧云籬毫無防備地輕輕一顫,打了個(gè)激靈。
林慕禾手指一抖,急忙收手,仰起頭,正要開口抱歉,卻冷不防對(duì)上了她濃稠墨黑般的眼,和有些混沌的眸色。
她什么時(shí)候離得這么近了?遲鈍地眨了眨眼,林慕禾才后知后覺感受到了來自眼前人輕薄卻滾燙的吐息。
目光情不自禁放在顧云籬微微張翕的嘴唇,她呆了呆,一股莫名難言的情愫從丹田游動(dòng),不可控地爬上大腦。
皮肉骨骼,此刻化為了最勾人墮落的一抹艷色,從顧云籬嘴角化開,攀升到她耳后。
她看見顧云籬眼睫的一下不可控、神經(jīng)性反應(yīng)般的顫動(dòng)。
都是飲食男女,食色性也,壓抑的情緒似乎在某一處奇妙的地方得以釋放,林慕禾眸色只迷蒙了一瞬,便感受到身前人忽然又靠近了一些。
棉團(tuán)忽然跌落在地,連帶著還有青色的瓷釉小藥罐,一齊“骨碌碌”地滑落。
她沒有防備,眼瞼上忽然被輕輕一啄。
顧云籬唇瓣冰涼,蜻蜓點(diǎn)水一般輕輕一點(diǎn),隨后稍稍退開些許,糾結(jié)又難挨的眼神看過來,像是在征詢她的意見。
“真的不疼了。”她聲音啞得不像話,另一只手撐在林慕禾身前,將林慕禾的一角衣衫壓住,再往后退不開,往前,剛好與她貼得更近。
攥著她受傷那只手的衣角越來越緊,林慕禾眨了眨眼,忽然也向上湊了上去。
于是衣衫摩擦,發(fā)出一陣低卻清晰的窸窣聲,緊接著,便被有些紛亂的呼吸聲壓了過去。
也分不清是誰最后主動(dòng)上前了一步,也不知為何忽然便生出了這樣想要親吻的欲望。
可供手臂撐住的地方不多,身前人十分周到,輕輕攀住林慕禾的手腕,不讓她失去著力點(diǎn)下墜。
稀薄到幾乎不可聞的藥香與新浸染的皂角香、藥膏的香氣混雜在一起,似乎深埋在靈魂處的惶惶只有靠肌膚相親才能緩解,縈繞在側(cè)的焦慮成為這場(chǎng)親吻最強(qiáng)效的催化劑,不停催促著彼此貼得更近。
但親吻卻也淺嘗即止,顧云籬不知道該怎么親吻,只知道輕輕啄弄她柔軟溫?zé)岬拇桨辏瑒?dòng)作青澀地像是在食不知味地啃食,同樣的,林慕禾亦不知道,只是迷蒙地在心底想,她的嘴唇好涼。
于是,源自自己嘴唇的溫度被她不遺余力地渡到身前人的嘴唇上,她嘗試著回應(yīng),呼吸亂得不像話,但那該有的赧然卻在此時(shí)遲遲不到,只有顧云籬輕柔的衣衫被她絞在手掌心,碾磨地幾乎快沒了形狀。
牙齒輕輕磕碰在一起,兩人俱是一怔,隨即看著對(duì)方眼底漾著水光的笑意,都輕輕笑了笑,親吻沒有停止,反而在這相視一笑中更進(jìn)一步——顧云籬天資聰穎,似乎在這些事情上也能通過反復(fù)而獲得一絲經(jīng)驗(yàn)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