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好氣地將仲堇貼在頰側(cè)的幾綹shi發(fā)往后隨意地撩了一下,又捏著仲堇的腮上下用力扯動了幾番。
然而無論如何折騰她,她始終雙目緊閉,像塊捏成什么樣就什么樣的泥團(tuán)。
若不是摸著還有心跳,單看灰白的皮囊真像死了一般安詳,shi漉漉的長睫毛也毫無顫動的跡象。
殷千尋感覺到了一絲怪異。
她探尋的眸光從頭至腳將仲堇端詳了一番,而后發(fā)現(xiàn)仲堇xiong腹的位置似乎有什么尖尖的東西微微隆起著。
殷千尋眉心微蹙,兩手觸上仲堇的腰帶,手指輕柔地將它解開,而后將她臟亂不堪的外衫微微掀開。
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她里層雪白的褻衣xiong前遍布殷紅一片。
于是殷千尋大概猜到那些尖尖是什么了。
染紅的褻衣揭開,果不其然,淤青蔓延的xiong腹肌膚上,幾根森白肋骨斜著穿了出來。
不知是跳下崖來摔的,還是方才在崖頂就已經(jīng)如此……
你可要再加把勁。
時間每逝去一秒,仲堇體表的肌膚就黯淡一個色度,呼吸卻自始至終平穩(wěn)著,儼然一個活死人。
殷千尋用小指挑著她的衣裳,姿勢看上去過于嫌棄,最后在她的臂肘找到了一小方暫時還白嫩細(xì)膩的肉。
她將仲堇的衣袖推上去,埋下頸子去咬。
先前不是說,咬得厲害,藥效就愈厲害么?她便公報私仇多咬了幾口,直到此女手臂再無一塊好下嘴的地方。
雨不知何時停了,稠密烏云漸漸飄遠(yuǎn)。透過崖頂稀薄的霧氣,可見朦朧的月牙從東邊升上來,天擦黑了。
這一晚是休想回到上面去了。
她這樣想著,將仲堇的衣衫草草攏好,一邊仰頭前后望望。
深潭兩岸皆是被雨沖刷得shi滑的削壁,順著潭水往東,崖谷之間似乎浮來了一抹微微散發(fā)灰藍(lán)色的暮霧,不知是否別有洞天。
她決定往那邊走。
仲堇的臉色已經(jīng)不像方才那般晦暗,但仍無醒過來的跡象。而那幾條斷掉的肋骨也不會這么快就愈合回去。
殷千尋坐在她身側(cè),有意無意捏著她的襟擺,蹙眉思索該拿這個女人怎么辦。
少頃,她終于還是俯下身去,將仲堇兩條綿軟的手臂抓起,搭在自己肩上,然而瞬間又滑落。
殷千尋只好俯得再低一些,隱忍著閉上眼,臉頰擦過仲堇耳側(cè)shi冷的發(fā)絲,將她的手臂緊搭在自己頸后。
而后咬著下唇,稍稍用力,以一個絕美公主抱的姿勢,伸臂將絕美神醫(yī)抱起,緩緩?fù)鶘|邊那團(tuán)淡藍(lán)的霧氣走去。
神醫(yī)的手后來還是從她身上軟軟地滑了下去,毫無生氣地垂懸在身側(cè)。
方才在寒潭游進(jìn)游出,已令殷千尋力困筋乏了。而眼下這不省人事的神醫(yī)又一點力也不出,令殷千尋抱得十分狼狽,走兩步,便覺得這神醫(yī)要從自己的兩臂間墜下去了,需得抬腿頂著她的脊背往上顛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