叢宜臉很白,在屋內明亮燈光下晃出些類似脆弱的錯覺。
奚然眨了眨眼睛,錯開了易燃易baozha的話題:“你還想知道,那洗衣液是什么牌子嗎?”
她忘記了這件事,路過洗衣房時沒有看。
房間里沉默了好一會兒,只剩時鐘噠噠轉動。叢宜沒說話,她勸自己要耐心。
可是好難。
她忍不住垂下眼睫。
即便計劃明確,成為了奚然所謂的朋友,壓抑了內心一遍又一遍,可是看見沈言在她身邊。
那是她無論如何也回不到的過去。
不是奚然心虛的緣故。窗簾的確開了小半沒有徹底拉上。
房門未關,客廳里的動靜并不會完全消失。
叢宜聽見客廳傳來的開門聲,她不知道出于怎么樣的原因,沒有下去找奚然,反而在直覺指引下,站在窗前看見了奚然和沈言。
聲音聽不清楚,可是畫面卻烙印在她眼底。
昔日今年,每一次她們三個出現在同一個畫面里,她都是這樣、站在她們之外的世界。
好像在瞬間一切倒回,回到了高中那年。
她一退再退、退到失去機會。
叢宜覺得頭痛,物理上的隱隱作痛。她擅長忍耐,坐在這里,等奚然上來。
而奚然沒有跟她提這件事情的打算。
很難形容,叢宜聽見那一句無關痛癢的話時,內心的感受。
為什么不跟我說?沈言是你的秘密嗎?你我之間是不是無論如何都——抵不過你和沈言之間?
叢宜才抬起的目光又垂下。
奚然走過來,很自然地坐在叢宜身邊的小沙發上。
維持沈言來之前,她們兩在這個房間里的樣子。
奚然房間很大,墻面上接了個漂亮的燈具,這個區域就多裝了一個開關,貼了標簽——
開、關。
叢宜看了兩秒開關,忽然抬手一摁,房間的大燈就關了。
霎時間陷入黑暗,屋內安靜。
奚然詫異:“怎么關燈?”她伸手準備去摁開,被人抓住手。
幾乎在關燈的瞬間,奚然就被摁在沙發上了。
并不是多強勁的力道,而且對方是叢宜。
奚然好整以暇,在一片昏暗中對焦叢宜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