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然還沒分清屬性就掰了,到現在也分不清那段感情的成分到底是什么,只是網上都這么說。
她問沈言:“來祝我國慶快樂?”
沈言說:“我想見見你。”
沈若游看到了奚然在回程路上發了朋友圈。
她在車里和抱枕合照,眼角眉梢都洋溢著喜躍,照片邊角中有一只骨節勻稱、白皙而手指纖長的手壓在另一只同款抱枕上,手腕上有一只表。
即便明顯屬于另一個女生,也足夠叫人放不下心。
奚然沉默不語,并不準備拿沈言怎么辦,以她對沈言的了解,她不會再執著多久。
這個人沒有耐心,興許也算不上喜歡她。
奚然無所謂地模樣讓沈言多看了一會兒,純粹當時還了高中的情誼,問:“看好了嗎,走吧。”
她和從前完全不一樣。
沈言臉色很難看,即便在路燈下,臉也黑得格外明顯:“我來找你,你沒有一點感動嗎?”
很少見沈言這樣子。
奚然記起在樓上自己房間里的叢宜。
“不太,”奚然看著這個年少時的女朋友,即便在不知道那是否屬于愛情時就貿然答應了。
但也只是稍有動容而已。
沈言的意圖很明顯,奚然不準備和她兜圈子。
她說,“不感動。”
奚然說:“你來找我也沒有意義,因為我們之間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。”
久到哪怕舊情復燃,她也找不到半點死灰,長風一吹,除了回憶什么都不剩。
奚然回房間的時候,叢宜在看她。
她下意識不想提起沈言——
一門之隔,卻是好幾年的縱越。
“你抽身得這么干脆,一點都不留戀,”沈言自嘲一笑,“你喜歡過我嗎?”
當時夜色下、路燈明黃,秋風一卷,落葉聲簌簌——
氛圍拉滿,奚然說:“喜歡過。”
真心或者假意,奚然記不清了,只是記得很久很久之前,沈言的確陪伴了她一段時間,是那段時間里不可被替代的存在。
而此刻,奚然目光落在叢宜身上。
窗簾好像打開了——奚然想,是她心虛的緣故,還是叢宜的確看見了?
她房間的這扇窗,可以看見別墅的大門,從很小很小開始,奚然就是守著這扇窗,等汽車的大燈直直照進來,代表爸爸或者媽媽回來了。
叢宜臉很白,在屋內明亮燈光下晃出些類似脆弱的錯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