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公英在陽臺激動地竄上竄下,瘋狂搖尾巴,像是給樓下那個拿著喇叭的神經病爸爸加油鼓勁一樣。
住在陳紓禾樓下的小伙子被他逗樂了,坐在窗戶上說:“兄弟,牛逼啊!這是把女朋友氣狠了?”
徐斯禮放下喇叭,無奈攤手:“是,以前年輕不懂事,做了些錯事,她心志堅定,不肯原諒我。”
樓上的阿姨也被這出好戲吸引,插了句嘴:“誒,小伙子,老話說得好,知錯就改,善莫大焉,你再好好道歉,好好求求人家,畢竟是有感情的,肯定狠不下心真的跟你斷。”
徐斯禮莞爾:“借您吉言。”
另一棟樓也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:“光動嘴皮子不行啊兄弟!得準備花!蛋糕!鉆戒!”
還有人更直接:“別整那些虛的!直接轉賬!1314就寫‘老婆,我錯了’,520就寫‘原諒我吧,老婆’!絕對有效!”
徐斯禮對著四面八方抱拳:“多謝各位軍師的寶貴意見,等我追回我老婆,請大家吃糖。”
時知渺:“…………”
陳紓禾迷迷瞪瞪地爬起來,想說哪個缺德的在她家樓下聊天,探頭一看,就見一個倚著大樹,姿態瀟灑的男人。
她先是一愣,還以為自己沒睡醒,看錯了,揉揉眼睛再瞧——居然還真的是徐斯禮!
她眨眨眼,飄去陽臺,看到臉色黑如鍋底的時知渺,明白怎么回事后,忍不住“撲哧”一聲笑了起來。
“哈哈哈哈徐斯禮瘋了吧?他這是臉都不要了嗎?就不怕被人認出來,或者發到網上讓人圍觀嗎??”
時知渺深吸一口氣,感覺太陽穴突突地疼。
她一把薅住過分興奮的蒲公英,轉身回屋,“砰”的一聲關上陽臺的門,隔絕樓下那魔音繞耳:
“別理他,讓他丟人。”
她語氣冰冷,但仔細聽,還能聽出一絲極力壓制的……無語。
徐斯禮也知道不能過度擾民,所以喊了一遍就消停,轉而拿出一把弓。
是的,反曲弓。
從容地搭上一支箭,瞄準窗戶,而后,拉弓如滿月!從肩頸到手臂的肌肉線條被晨曦的光暈勾勒出來,仿佛這里就是公子哥兒的射箭場。
下一秒,他倏地松手——
“duang”的一聲,射中玻璃,因為箭頭是吸盤,所以牢牢釘在上面,尾部綁著的一張燙金卡片,在風中搖搖晃晃。
他還玩兒起了“飛箭傳書”!
陳紓禾嘆為觀止,好奇他寫了什么,立刻開窗把箭拔了下來,拿起卡片一看,又給她樂壞了。
“渺渺!你快來看這個,我的天啊,哈哈哈哈!”
卡片是手寫,每個字都帶著筆鋒,瀟灑俊逸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