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狗屁的幡動,風動。
不過是這shabi為我布下的一場鴻門宴罷了。
越想越覺得氣,腦中甚至還能浮現出下午陸云澈倚著墻沖他嬉皮笑臉的賤樣。
算了,不能氣。
至少……不能因為他生氣。
他們之間的關系應該一天天的變淡,而不是現在這樣理不清。
季年告訴自己:
……只要不在意,就好了。
于是放快了腳步,走向吃齋飯處,試圖讓別的事情沖刷一下大腦的顯示屏,別再想陸云澈了。
季年試著沖刷了幾天。
沒有任何用。
人就是賤的慌,有些東西,越是想忘記,便越是會在腦子里面不停地晃。
晃什么晃?!
季年用力地拍了拍辦公桌上兩個戴著紅色瓜皮帽的小太監擺件。
頓時,倆太監體內的感應裝置被激活,播放出兩道預制錄音。
“奴才給您請安了——”
“奴才該死,奴才該死——”
一只太監的瓜皮帽腦后還貼著龍飛鳳舞一個的“裴”字,而另一只……暫時空著。
反正最近也忙過了,季年又好久都沒有畫畫了,現在正好能忙里偷閑悄悄摸一張魚,也當做是靜靜心。
第一格的畫面中央是個單手撐頭的男子,輕微晃動的十二冕旒下,一雙鳳眸半瞇,斜睨著臺下的人,眼角處一顆紅痣亮得驚人,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出威嚴。
身后的椅子上壘著森森白骨,扭曲而詭異,卻和男子的俊美構成了一種出乎意料的和諧。
臺下之人的畫風明顯就簡略多了。
身帶“裴”字的禿頭火柴人恐懼地跪伏在地面上,身旁是羈押他的一眾火柴人。
氣泡框里是碩大無比的幾個字:“罪人裴氏已服誅!”
下一格中“裴”火柴人盡管身負幾重鎖鏈,仍然不服輸地四處掙扎,板動。
而臺上即使仰視視角都異常美艷的季閻王一手提筆,一手按在鎮紙上。
案臺前冒出鑲嵌著玫瑰與白骨的氣泡框,質問:“大膽裴氏,還不服罪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