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帝獨自一人疾行至椒房殿前,抬手止住了正欲通傳的宮婢。他立于殿門前,xiong膛劇烈起伏,卻又在推門的前一刻頓住了腳步。
心道她正在氣頭上,若從正門進去,一見到自己,只怕會受更大的刺激。
略一遲疑,他轉身繞到了殿后。
椒房殿后墻開著兩扇和合窗,正對著寢殿。明帝悄無聲息地推開一道窗縫,輕巧地翻了進去。
寢殿內,紅葉、杏芳等一眾侍女跪了滿地,正涕淚漣漣地磕著頭,苦苦哀求。
“娘娘!奴婢求您了,把簪子放下吧!您可千萬別做傻事??!”
“求娘娘三思!”
柳盈蹙著秀眉,黑亮的長發散亂披在肩頭,一張小臉滿是憤憤之色,越發捏緊手中珍珠鳳頭簪,抵在喉間,“不放!這皇后做得還有什么意思,我娘病了,做女兒的連回家看看都不成了?”
她越想越氣,那日里皇帝嘴上威脅恐嚇,在床榻上又荒yin無恥,柳盈清醒過來后氣的直要回家,皇帝卻不許。
又打又砸了三天,直把富麗堂皇的椒房殿都砸成廢墟,睡了一覺醒來竟然又恢復了原樣。
范忠那老太監說,皇上說了,娘娘只管砸,皇上私庫里的東西,娘娘便是不吃不喝砸上個五十年,也不見得砸得完!
好你個狗皇帝!柳盈被氣的一口氣噎在喉嚨里,終于不打不砸。郁悶了幾天,眼珠子一轉,又拔了簪子抵在自己喉間。
看著跪了滿地的宮女,柳盈有些無奈,又有點心虛。
別人就算了,杏芳、紅葉你們兩個哭那么難過干嘛呀?難道還不了解,她柳盈怎么可能真的自盡嘛!
莫非是演技太精湛了?
這么一想,柳盈越發來勁,伸著脖子喊,“不活了!我不活了!這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嘛!你們去告訴皇上,叫這個狠心的男人趕緊給本宮備一副棺材,我看他心里也盼著我死了早騰位子!”
演著演著,竟自己也被這些話猛的刺痛,柳盈突然悲從中來,兩串淚水滾珠似地落了下來,眼前也模糊了。
就在這時,宮女哭求的聲音突然弱了下去,紅葉和杏芳拼命地給皇后使眼色,叫她轉頭往側邊看。
柳盈沉浸在這似真似假的情緒里,哪看得見她倆打的機鋒,突然間手腕一痛,簪子被人劈手便奪了過去。
“哎喲!”她痛呼出聲,怒氣沖沖地轉過頭,正對上一雙燃燒著怒火的黑眸——那面色黑沉如鐵,直勾勾盯著她的人,不是明帝又是誰?
明帝咬著后槽牙,只聽“咔嚓”一聲,那堅硬的鳳頭簪竟被他生生折成兩段,狠狠摔在地上。
見他這副要吃人的模樣,柳盈心頭一怯,下意識地蜷縮起身體,慢慢向床榻深處挪去。
“都給朕滾出去!”明帝一揮袖,對滿屋的宮女厲聲喝道。
宮人們如蒙大赦,連滾爬爬地退了出去。
殿門合攏的瞬間,明帝已上前兩步,一把攥住柳盈纖細的腳踝,將她整個人從床角拖至面前,旋即緊緊箍進懷里。
柳盈只覺腰間仿佛被兩道鐵臂鎖住,箍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。玉白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,兩只粉拳在他結實的xiong膛上胡亂捶打,“放開……我……喘不過氣了!”
“那不是正好?”明帝的聲音淬了冰,狠狠在她雪白的頸窩處咬了一口,留下一個shi潤的齒印。
“想死也只能死在朕的懷里!到時候別說一副棺材,整個椒房殿的太監侍女,朕都會給他們備好棺材!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