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清逸是我父親資助的貧困生,因為成績優異,父親特許她與我一同出國留學。
那時,她會為了給我買一塊蛋糕,跨越半個洛杉磯,會因為我吃不慣異國飯菜,每晚捂著飯盒在學院門口等我。
如今,夏清逸不忍心那樣純潔的男孩被碾碎在廢土里。
可是她忘記了,七年前,父親病重,她分明在病床前發過誓,要一輩子對我好。
那年末世尚未來臨,她對我的誓言天長地久。
而今誓言卻生出倒刺,剜得我如痛如摧。
明明曾經這樣好的人,為什么忽然間爛了。
我想不通,但我能清楚的認識到一件事:之后的路,我不再需要她了。
第二天天剛亮,夏清逸難得下廚,為陳旭白煲起營養粥。
我視若無睹的走進房間,拉出行李箱。
陳旭白經過一夜救治,被細簌動靜驚得醒了過來。
四目對望。
他卻忽然瘋了般,匍匐到我腳邊磕頭,像只應激了的貓。
“求你不要打我,我,我會好好聽話的,我很乖的,求你別打我!”
我訝異的看向他。
身后忽地響起一陣局促的腳步聲。
“祁玄!你在做什么!”
夏清逸沖了進來,將男孩抱在懷里,眼球通紅的看向我。
她從不會這般失態。
哪怕是三年前,末世降臨,我們的孩子死在逃難的路上,她也巋然不動。
而今卻為了一個相識不久的男孩,與我針鋒相對。
陳旭白哆嗦的依偎在她懷里,眼淚直掉。
“哥、哥哥,你別趕我回地下三層,我可以唱歌給你聽……”
夏清逸聞言,將他抱的更緊。
溫柔至極道:“不怕了,我在,清逸姐在。”
扭過頭,對我說的話卻夾槍帶棒:“旭白他在地下三層遭受過非人的虐待,你別故意嚇他!”
我沉沉吐了口氣,忽然覺得疲憊至極。
“夏清逸,我原以為是你瞎,現在發現,是我瞎。”
瞎到為她這么一個人賠上整個青春。
夏清逸有一瞬的怔愣,眼底有莫名的情緒閃過。
不理會她,我徑直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