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理會她,我徑直離去。
原來,難受到極致,真的連爭吵的心氣都沒有。
回到書房,我打開一塊懷表,里面是一家三口的合照。
眼睛被曾經醒目的笑臉刺的有些發酸。
末日遷移那天,兒子失足墜入地裂中,尸骨無存。
那日直到我吼干了嗓子,夏清逸才姍姍來遲。
想到這,心臟再次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。
夏清逸卻忽然打開門進來,看我摩梭著懷表,神情有些復雜。
“都是意外,要是兒子還在,也不希望你這么難過。”
“喝碗粥吧,你胃總是不好。”
我合上懷表,自嘲般的扯了扯嘴角,“陳旭白吃剩的東西就別放到我面前了。”
見我油鹽不進,夏清逸撂了碗。
“祁玄,不過是讓你去貧民窟住幾個月,你至于和我賭氣到現在么?
“況且旭白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男孩兒都能住三年,你有什么住不了?”
我抬起沉重的眼皮,“那你怎么不去?”
她一時沒聽清,反應過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。
“我要是走了,這還算個家嗎?”
“祁玄,我再提醒你一遍,你要敢為難人家小男孩,小心我不接你回來。”
她說罷,重重摔上門離去。
我走到書架旁,冷冷的笑了聲。
三年的末世生活,似乎還沒讓她認清楚現實。
夏清逸,你是不是忘了,沒有我,你哪來的資格生活在地下二層呢?末日來臨前,我曾是科研所的骨干人員。
為了夏清逸,我放棄去一層名額,轉而帶著她去地下二層生活。
且不說當年出資建設地下城的錢是我們祁家出的,倘若沒有我,她連進入三層暴亂區的資格都沒有。
當然,末世之下,最值錢的還是人才。
臨走前的第二個晚上,我整理資料到半夜,一陣旖旎聲忽然驅散了我的睡意。
我指尖一顫,強忍著惡心走出書房。
臥室內一陣淫靡之聲,可想而知開門后是怎樣香艷的畫面。
這時,夏清逸嬌媚的聲音忽然傳入我耳:“旭白,我給你生個孩子好不好……”
開門的手僵在空中。
兒子去世后,地下城為了人類種族延續,曾給過我們一個生子名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