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抬頭,屋子里只有收拾東西的細簌聲。
夏清逸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,“等接你回來,我給你買個鉆戒成了吧?”
我滿不在乎道:“末世不需要這些東西,打賞給你的男愛豆吧。”
話音落,夏清逸臉色難看的可怕。
我提起行李箱往外走,一個眼神也沒分給她。
等車途中,陳旭白也來了。
他仍是一副良善單蠢的摸樣,“祁玄哥,苦了你了,替我去地下三層,你要小心,不要誤闖了紅燈區,不要去亂喝臟水……”
他絮絮叨叨,我只覺得聒噪。
誰知他忽然抿嘴笑了笑,勾起一根鏈條,“至于我呢,會在這里替你好好保管這只懷表。”
我心下一驚,猛地回頭。
“你從哪里拿的!還給我,這是我的東西!”
陳旭白躲到夏清逸身后,佯裝不懂的玩起手指。
我死死咬著牙,冷道:“我再說一遍,還、給、我。”
夏清逸擋在他身前:“一只懷表而已,你帶去地下三層也沒用,小男生喜歡給他就是。”
我抬起眼,憋住那點將落未落的淚,哽咽道:
“怎么,連兒子的最后一點念想,你也要剝奪走嗎,殺人兇手?”
夏清逸當場啞然,眼里有慌亂一閃而過。
陳旭白繼續裝傻,爭奪間,懷表飛了出去。
被路過的裝甲車碾的粉碎,渣都不剩,就像我的兒子一樣。
我蹲下身,呆滯的捧起那點粉末,直到喇叭聲響起,我才回過神。
車來了,卻是夏清逸安排的車先來。
她推搡著我:“行了,別鬧了,趕緊上車。”
我徹底崩潰了,用盡所有力氣推開她,“這不是我的車,你們給我滾,全都滾!”
夏清逸拖著我往車上塞,“都說了你只是暫時去地下三層……”
忽然間,一束極亮的車燈打了過來。
“祁先生,江總吩咐我來接您去地下一層!”
與此同時,地下二層的巡邏警車也來了。
“經舉報,這里有人私藏地下三層的人,請配合我們調查!”
剎那間,夏清逸臉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凈凈。她瞪大了眼,不可置信的看著我。
“阿玄,是你舉報的?”
我甩了甩凌亂的頭發,大口呼吸,“是又怎么樣?你敢說這里沒有窩藏地下三層的人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