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六歲那年就和祖父明確說過,他若是會試不中,他就不入朝為官,絕不靠家中蔭庇。
陳夫人笑著說:“我們都知道你的志向。去京城等會試是一樣的呀,你若能在國子監讀三年,到時候名次不是更好嗎?國子監祭酒給你祖父傳了信,就等著你去呢?!?/p>
陳宴想到幼時入京所見,國子監烏煙瘴氣,里邊的王孫貴胄不學無術,學習氛圍還比不上各州的小書院。
他微微蹙眉,干脆道:“不去?!?/p>
陳夫人不知緣由,只當他還想在滎陽:“咱們家和鄭家有姻親,該幫是要幫。你這都在他們族學里幫了快一年了,早就夠仁至義盡了。”
“鄭七叔還沒回來,我還要等他教我劍法?!?/p>
陳夫人嘆氣:“誰知道他什么時候能回來?本來說去年回來,結果跑去了化外之地,現在都不知道人在哪兒。”
陳宴說:“鄭七叔慣來瀟灑?!?/p>
陳夫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:“你今天怎么了?心不在焉的?!?/p>
陳宴也說不上來,就感覺心神不寧,讓他不太靜得下來。
陳夫人只當他累了,起身道:“早點休息吧,明天咱們啟程回潁川?!?/p>
陳宴垂首:“是,母親夜安。”
陳夫人的房間就在陳宴隔壁,一回去,就聽丫鬟稟告:“夫人,外頭有人尋咱們三郎呢。”
“什么人?”
“不知道是哪家的,我只瞧見一個小丫頭問呢?!?/p>
“肯定又是哪家姑娘看上他了,派人打聽他呢?!?/p>
丫鬟笑道:“咱們三郎是太招人了?!?/p>
這種情況陳夫人可見太多了,也失笑搖頭:“派人打發了去,說三郎不在。警告他們莫要這么大肆打聽,像什么樣子。”
隔壁房間,陳宴喚來了錦風。
“五姑娘可回府了?”
錦風點頭:“酉時二刻就回去了,咱們的人暗中護送到鄭府大門口,親眼瞧見五姑娘進府的。”
陳宴點頭:“知道了,你去歇吧?!?/p>
按住心口,他又叫住了準備關門的錦風:“罷了,你還是著人去落梅小筑看一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