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蘇先生,沈先生,蘇小姐的情況不太樂觀。”
“脊椎的第三節腰椎粉碎性骨折,我們用骨釘做了支撐固定。”
“萬幸的是,沒有傷到神經,但日后蘇小姐也不能再做劇烈運動,最好給她準備一個輪椅。”
醫生離開后,我極力控制著身體的顫抖。
畢竟我才二十歲,這一切對我來說太過沉重。
淚水從眼角無聲地滑落,可他們根本沒有發現我的異樣。
我聽見哥哥在電話里對他助理吩咐:“清瑤生日宴的禮服,晚螢那份按照傭人制服定制,不要讓她壓過清瑤,明白嗎?”
隨著電話掛斷,沈亦舟的聲音響起:“哥,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?”
“晚螢已經很受傷了,再讓她在生日宴上的出丑,她會不會承受不住?而且那些二代們扒高踩低,她以后的路會很難走。”
我感覺有手指摸上了我的臉,替我抹去了淚水。
哥哥的聲音帶著憐惜,卻又分外殘忍:“沒辦法,晚螢在這個家待了太久,不這樣清瑤不會有安全感。”
“只是讓她跪下給清瑤穿個鞋而已,我已經吩咐了,她的禮服不會跟傭人服一模一樣,她也該擺清自己的位置,這樣以后才不會難受。”
“而且,不是還有我們寵她嗎?宴會過后我們會彌補她,至于那些二代,她以后會很少在出蘇家,路我會給她鋪好,她的生活中,有我們兩個就夠了。”
哥哥的聲音落下,有了很長時間的空白,沈亦舟才緩緩開口。
但也只有輕描淡寫的兩個字:“也對。”
這一刻,我疼得無法呼吸。
被綁架在地下黑市的那些日子里,我一遍遍撥打他們的電話求救。
不知受了多少羞辱和毒打。
但每一次的希望,都換來更深的絕望。
一聲聲無法接通把我推到谷底。
我一直以為,那只是不幸的巧合。
直到現在,我才明白。
他們不是我的救贖。
而是我的地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