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這段婚姻從一開始,就注定不會走到分割財產的那一步。
季縈曾經問過顧宴沉為什么會同意娶她。
那時他們剛辦完婚禮,還未同房,相處得像一對談得來的朋友。
顧宴沉聽到她的問題,眼底竟浮起一絲罕見的滿足。
“扛起顧家的擔子,我原以為聯姻是逃不掉的宿命。沒想到奶奶竟找來了你。在外面應付各種壓力已經夠疲憊了,如果連婚姻都要步步為營,那我的人生就真沒有喘息之地了。”
季縈聽懂了。
她沒有父母,沒有復雜的家族牽扯,是最省心的結婚對象。
“奶奶說讓我做好你的助力,如果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,請多指教。”
顧宴沉那時還笑著捏捏她的臉。
“你很好,我對你很滿意。”
旁人都說顧宴沉是一塊捂不熱的冰。
可四年婚姻,他給了她一個安穩的家,會在她感冒的時候拋下公務趕回來盯著她喝感冒藥,會在應酬后記得帶一盒她喜歡的桃酥。
她覺得這塊冰已經被她焐化了。
直到顧聆雪的專屬鈴聲響起,她才明白,自己焐了四年的不是冰,而是一把鎖,鑰匙從來不在她手里。
“太太,顧總已經走了,您明天上午還要輸液,早些休息吧。”
季縈回神,“你是……”
新來的保姆有些靦腆:“呂媽傷了腰,老夫人讓我來接替她,您叫我楊嫂就行。”
原來還是老宅的人。
總歸是老太太的眼線,季縈點點頭,沒多問。
……
顧宴沉面無表情上了車,陳遠趕緊匯報。
“顧總,顧小姐已經醒了,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想和您說話,但是您沒接,她就打到我這里來了……”
他思忖著后視鏡里老板的臉色,頓了頓。
“您要給她回個電話嗎?回個電話她也許就能安心養病了。”
顧宴沉揉著眉心,默了兩秒,突然道:“你明天去萬陽鎮老街買些桃酥回來,太太嘴挑,要帶爐溫的她才愛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