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戩心里涌起不好的預感。
這時顧宴沉打了個響指,季縈穿著白色真絲連衣裙走出來,手里拿著一瓶紅酒。
顧宴沉揚了揚下巴,季縈走到梁戩身邊,要給他倒酒。
把自己妻子當服務員使,這讓梁戩驚訝到了。
“顧太太,不必客氣。”
他拿走了酒杯。
“我也不需要。”
知道顧宴沉在作踐她,梁硯川轉過頭,不忍心看這一幕。
他們都不需要,季縈只能跪在池邊等顧宴沉發話。
然而,他卻有意遲遲不開口。
季縈的膝蓋在硌得生疼,始終一聲不吭。
梁硯川開始有些按捺不住了,正要出聲,季縈搶過了他的話頭,質問顧宴沉,“你還要我怎樣?”
梁硯川險些就要爆發的隱忍,卻因季縈又一次擋在他前面的舉動而猛然清醒。
劇烈起伏的情緒都被他生生壓了下去,最終只是在水里攥緊了拳頭。
“我讓你說話了嗎?”
顧宴沉半瞇著眸子望著季縈笑。
季縈默了默牙,不語。
梁戩清楚,早點結束這場邀約才是上策。
于是說道:“謝謝顧總和顧太太的盛情款待,時間不早了……”
“梁總著急走,難道是在擔心什么嗎?”顧宴沉打斷他的話。
梁戩沉冷地笑了一下,“顧總說笑了。”
顧宴沉眸中暗芒浮動。
“我太太倒的酒,可不是誰都能喝上,梁總錯過這次機會,以后就沒了。”
梁戩挑眉,笑意不達眼底,“顧太太佳人似玉,是顧總的福氣,我們怎敢越界?”
顧宴沉滿意地點點頭,“我以為梁總整日忙碌于黑星科技的業務,連邊界都忘了,本打算抽空找令尊談談梁家的家風,但今天有了你這句話,我就放心了。”
他的警告,赤裸而冰冷。
梁戩臉上凝起寒霜。
“夠了,顧宴沉!”
季縈拿起手里的紅酒,手腕一翻,整瓶紅酒傾瀉進溫泉池中。
“我堂堂正正和梁總交往,你有什么資格警告他們?你要的妥協我給足了,再得寸進尺……那就看看誰更輸不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