該處理就處理掉,不要有顧慮。首都這邊,對你寄予厚望的領導和長輩們,都希望看到一個干凈利落、前途無量的蔣伯封,而不是一個被無謂的人和事拖累、優柔寡斷的蔣廠長。你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
每一個字,都像淬了毒的冰錐,精準地扎向蔣伯封的軟肋。
前途,名聲,白家的支持。
蔣伯封沉默著。
電話那頭,白甫松也不催促,只是靜靜地等待著,那份沉默比任何疾言厲色都更沉重。
幾秒鐘的寂靜,漫長得像一個世紀。
終于,蔣伯封緩緩開口,聲音低沉,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、不容置疑的力量,清晰地穿透電話線:
“廠里的事,我會依法依規處理。該承擔的責任,我蔣伯封絕不推卸。不該背的黑鍋,我也不會讓任何一個職工去背。清白與否,證據說了算,不是誰的一句話就能定奪。您的關心,我記下了。”
他沒有說開除,也沒有說不開除。但每一個字,都在強硬地回絕著白甫松的暗示和威脅!
電話那頭,白甫松的呼吸似乎凝滯了一瞬。隨即,一聲聽不出喜怒的輕笑傳來:“好,好。伯封,你很有主見。希望你能一直這么有主見。”
電話被輕輕掛斷,只剩忙音。
蔣伯封緩緩放下聽筒,慢慢吐出一口濁氣。
這樣是不行的。
他不怕得罪白家,但沈靜姝也不怕嗎?
她已經被逼到窮途末路了,這樣一個勢單力孤的人,白甫松要想對她下手,甚至讓她消失,都不是一件難事。
蔣伯封在桌子上重重一拍,胸中惡氣翻涌。
過了良久,他才把電話回撥過去。
“抱歉,白先生,剛才是我沖動了,我會開除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