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——”
她看向白甫松:“我是不是特別壞?可我只是想要伯封哥啊!”
“他答應娶我,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么!”
審訊室,燈泡發出慘白的光,照著墻壁上斑駁的污跡和“坦白從寬,抗拒從嚴”的猩紅標語。
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、劣質煙草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混合的渾濁氣息。
沈靜姝也算這兒的“回頭客”了,已經不像上回那么害怕了。
只是額角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。
溫熱的血混著冰冷的淚水,蜿蜒著滑過她沾滿泥污的臉頰。
一滴,一滴,沉重地砸在同樣冰冷的水泥地上,暈開一小團深色的濕痕。
對面的老警察皺著眉。
手里的鋼筆在筆錄紙上點了又點,語氣冷漠。
“沈靜姝,你說對方先動手,砸你攤子,還威脅你兒子?具體怎么威脅的?”
“他他掐我他說下次就砸我兒子聰聰”
話說的支離破碎,好半晌才把語言組織明白。
老警察的筆尖頓住了。
他見過太多案子,威脅孩子,往往是最能擊垮一個母親的武器。
他放緩了語氣,但問題依舊犀利:“孩子父親呢?出了這么大的事,得通知家屬,或者叫他來。”
“父親?”沈靜姝的眼神瞬間空洞了一下,像是被這個問題抽走了所有力氣。
她下意識地搖頭,嘴唇哆嗦著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