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兆縮在消防栓旁邊,像只驚弓之鳥,手里攥著我送他的機械表。
表帶還是我熬夜排隊等來的限量款。
他看到我轉頭的瞬間,嘴唇蠕動著說了句什么,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哼哼,被他三姑的尖叫聲淹沒。
“要分手也得把我們兆兆花在你身上的錢算清楚!”他媽從鱷魚皮包里掏出一沓小票,像是在甩王牌,“去年情人節自助餐,三百八!”
她的聲音高得能刺破云層,手指顫抖得像是在數金條。
我氣笑了,那家自助餐是我訂的,錢是我付的,還是用我實習攢的錢。
趙兆吃完還拉了一星期肚子,藥錢也是我出的。
物業保安過來調解時,我在業主群里發了條消息:“誰幫我清場,送一年免費法律咨詢。”
我爸是本市最大律所的合伙人,這個條件比他們口中的“公務員”值錢多了。
五分鐘后,趙家人被請出小區,他們走路的樣子像是一群被踢出門的喪家犬。
趙兆臨走時回頭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是我從未見過的怨恨。
我當著他的面把他送我的塑料手鏈,對,價值二十塊的地攤貨,扔進了垃圾桶。
垃圾桶蓋子“啪”地一聲關上,像是給我們三年感情畫上句號。
氣頭上的我沒哭,等到小區大門在他們身后關上,我才感到一陣后知后覺的委屈和羞辱。
我躲在小區兒童樂園附近的長椅上,放任眼淚流下來,像是被刺破的水袋。
廉價的假睫毛在淚水里泡得變了形,脫膠掉進領口,扎得我皮膚生疼。
正當我用紙巾胡亂擦著花掉的妝,一陣熟悉的桂花香飄過來。
“丫頭,”李奶奶的拐杖戳了戳我肩膀,聲音像是沙漠中的清泉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