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箏箏秀眉微蹙,趁人不注意手一歪,那盛藥的白玉碗便落地發(fā)出破裂的聲響,藥汁灑滿一地,濺濕眾人的鞋面。
在眾人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的情況下,陸箏箏又連忙跪在地上,哭得像小貓兒一樣,“侯爺,南姨,箏兒不小心打翻了藥,都是箏兒的錯(cuò)。”
沈卿知扶著她起來,“無礙。”
孟南枝輕輕抬腳,看那潔凈的鞋面被藥汁暈出一片褐印,笑得越發(fā)溫和:“既然藥灑了,那便再沏一碗吧。”
洪太醫(yī)迅速、麻溜兒地又按照同樣的步驟沏了一碗。
后面的太醫(yī)這次都聰明地閉上眼睛,裝作看不見。
孟南枝表情異常溫柔地看向陸箏箏,“好了,喂你母親喝下吧。”
陸箏箏此時(shí)已經(jīng)確定這藥定是有問題了,搖了搖頭,道:“南姨,母親不喝藥也能醒過來的。”
孟南枝道:“不喝怎么能行呢?那婉柔得受多大的苦啊,你說呢?”
最后一句問的是鎮(zhèn)北侯沈卿知。
沈卿知看了眼床榻上冷汗津津、依舊未醒的林婉柔,眉頭皺成了川字,滿眼心疼地端起藥碗,“箏箏,把你母親扶起來,我親自喂她。”
陸箏箏只得小心將母親扶起來,往她身后墊了塊玉枕,讓她半靠在自己的身上。
沈卿知一手端碗,另一只手捏著銀勺,舀了半勺湯汁送到林婉柔唇邊,聲音輕柔得像團(tuán)棉花,“婉柔,張嘴,把藥喝了。”
可林婉柔緊閉著的唇卻是紋絲未動(dòng),藥汁順著唇角往下流。
孟南枝看著沈卿知如此溫柔的動(dòng)作有些發(fā)笑,巨幕中兩人親昵的畫面遠(yuǎn)沒有現(xiàn)場來的刺激。
她與他七年夫妻,哪怕助他登上侯位,他對她眼里的情感也是激動(dòng)大于柔情。
還在看陸箏箏的沈硯修突然被弟弟推了一把。
他順著弟弟的視線望去,才發(fā)現(xiàn)母親的表情雖是笑著的,但眼神卻是悲傷的。
再看父親的舉動(dòng),和弟弟對視一眼,兩人雙雙走到床榻前,“父親,讓我和珩兒來吧。”
還在心疼林婉柔的沈卿知一時(shí)有些沒反應(yīng)過來,被長子沈硯修奪了藥碗。
次子沈硯珩把陸箏箏拉開,半擋著眾人的視線,一手按著下頜掰開林婉柔的唇。
長子沈硯修擋住另一半眾人的視線,把藥硬灌在了她的嘴里,嘴里道出的話卻是溫柔且恭敬,“婉姨,把藥喝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