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晚上,我什么都沒看見。”
“這間密室,我沒來過。這些東西,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我還是陛下身邊那條最聽話的狗。”
“而你。”他指了指陳鳶,“繼續做你那個對陛下情深義重的淑妃。”
“我們,井水不犯河水。你不能揭穿我,我也不會出賣你。”
“怎么樣?”韋長安攤開手,臉上是成竹在胸的笑容。“這筆買賣,劃算嗎?”
石室里,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。
陳鳶低著頭,長發遮住了她的臉,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過了很久,很久,她才緩緩地抬起了頭。
那雙眼睛里,所有的震驚,悲傷,絕望,都已經被一片徹骨的寒冷所取代。
“好。”她只說了一個字。
然后,將手里的匕首,收回了袖中。
二人的交易達成。
兩人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。
韋長安吹熄了蠟燭,陳鳶重新啟動機關,石壁緩緩合上,將那滿屋的金銀和驚天的秘密,重新封存在了黑暗里。
他們一前一后,走回了寢殿。
然后,在彼此心照不宣的沉默中,重新躺回了那張柔軟的床榻上。
剛才還溫情脈脈的擁抱,此刻只剩下無盡的冰冷和戒備。
韋長安閉著眼睛,腦子里全是謊話,想著明日怎么才能安然無恙的騙過女帝。
兩人就直直的躺在床榻上,各懷鬼胎。誰也沒有睡著,也睡不著。
韋長安能聽到身邊女人那刻意壓抑,卻依舊紊亂的呼吸。陳鳶也能感覺到,這個剛剛才用秘密扼住自己喉嚨的男人,他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,像一張隨時準備拉滿的弓。
一夜無眠。
直到天色亮起,一個宮女的聲音,小心翼翼地在門外響起。“娘娘,您醒了嗎?”
陳鳶緩緩睜開眼,眼底布滿了血絲。
她還沒來得及開口。
那個宮女的聲音,又接著響了起來。
“上官女官來了,說是有急事,要見韋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