紙屑如雪花般落下,紛紛揚揚地落下,像一場無聲的葬禮。
我看著外婆最后的筆跡被撕碎,散落一地。
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,痛到無法呼吸。
我彎腰,想要去撿。
劇烈的眩暈讓我腳下一軟,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。
“咚!”
一聲悶響。
我的額頭,重重地撞在了堅硬的審訊桌角上。
一片火辣辣的劇痛炸開,眼前金星亂冒。
一道口子裂開,鮮血立刻涌了出來,滴落在純白的紙屑上。
紅與白,觸目驚心。
看著自己的血,玷污了外婆最后的遺物,一股強烈的惡心感猛地涌上喉嚨。
我就那么跪在地上,在一片狼藉中。
將最后一片碎片收進掌心,然后扶著桌子,緩緩地,站了起來。
然后我抬起頭。
“你錯了。”
“我不是來逼婚的?!?/p>
我將那些碎片小心翼翼地收進口袋,轉身向門口走去。
“我是來告訴你,這樁婚事,是你贖罪的開始?!?/p>
在門口,我停下腳步,沒有回頭。
我輕聲道。
“楊景行,你父親楊衛國,是不是告訴你,外婆的死,只是個意外?”
話音剛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