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世溺死以及這一世差點被毒死的恐懼,在心中無限彌漫。
我立馬意識到,在杜聞驍眼中,我就是害死兒子的真兇施柔。
只要我還活著,早晚有一天會被尋仇。
拳頭不由自主地死死攥住,直到指甲嵌進肉里,我才猛然回神。
想起上一世被折磨時,好友看不下去,遞給我一張假死機構的名片,想讓我假死離開。
那時我并不知道兒子是被施柔害死的,真以為是自己吃了那個棒棒糖的緣故,才導致兒子胎死腹中,導致丈夫欠債。
所以我滿心愧疚,一心只想著還債,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好友的提議。
但現在,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,趁著四下無人,連忙撥通了假死機構的電話。
「您的訴求我們已經知道,一周之后,我們就安排您假死離開。」
聽到假死機構的承諾,我終于松了一口氣。
接下來兩天,杜聞驍和施柔都沒有出現。
直到我出院那天,他們忽然開了車來接我。
我不想上車,杜聞驍立馬捏著我的手腕威脅道:
「你要是不上車,就別怪我在這么多人面前掐斷你的脖子!」
心中恐懼翻涌,我咬著牙點了點頭。
坐到后排,我這才看到副駕駛上正坐著施柔。
也許是這幾天杜聞驍因為愧疚,對施柔多有關心。
原屬于我的那張枯瘦的臉上,此時竟然難得紅潤了一些。
注意到我的視線,施柔得意地揚了揚眉,在杜聞驍上車之后,立馬湊上去親了一口。
杜聞驍明顯受用,溫柔地笑起來。
看著施柔用我的臉做出那種造作的表情,我只覺得不適。
于是不再看他們,把視線挪到窗外的街景上。
車子走了一段路,我看著越來越陌生的景色,心中愈發緊張:
「我們不是回家嗎?這是去哪兒?」
話音剛落,立馬被杜聞驍用蘋果砸中腦袋。
施柔回過頭,語氣哀傷道:
「原本是要接你回家的。只不過這幾天,我每天晚上都做噩夢,夢到我們兒子在下面受苦。」
「就想著讓你這個害死害死的真兇,去香積寺跪滿三千臺階祈福。你不會不愿意吧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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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剛說完,杜聞驍就接話:
「她敢不愿意,我打斷她的腿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