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民心的恐懼,對徐謙這種“不講規矩”的瘋子的恐懼。
他忽然明白,眼前這人早已不在乎官位、名節或律法。
他在乎的,是人心怎么動,是天下怎么亂,是他如何從塵埃里爬出來,把整個朝廷踩在腳下!
“我……回去。”他終于啞聲開口,像一頭被剝了皮的狼,
“我把話說清楚……徐謙非匪,乃民之望……安民府非亂,乃朝廷自亂。”
徐謙笑了,拍拍他肩,動作親昵得近乎諷刺:“好兄弟,我就知道你拎得清。”
三日后,京城震動。
李懷恩孤身回京,衣不蔽體,呈上血書奏本,字字泣血。
劉瑾當廷暴怒,撕本擲地,厲聲咆哮:“一派胡言!徐謙亂臣賊子,朕必誅之!”
可滿朝文武低頭不語——周文遠之罪已確鑿,京營大敗亦為事實,而李懷恩帶回的流民證詞、賬冊副本、甚至斷龍谷中“稅銀還百姓”的血書木牌,皆如刀鋒,直指內廷。
無人敢動。
劉瑾咬牙切齒,卻終未敢再派兵。
而在千里之外的白云寨城樓,徐謙獨立高臺,望著北方煙塵滾滾的天際,心中忽地劇烈震顫——
【預判觸發:半月后,北境外敵將破關,邊軍統帥欲降。
國運動蕩,值+50】
“外敵要來?”他輕笑,眼中燃起野火,“好啊。”
“這天下爛到根了,也該換把刀——”
“劈命的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