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擔心有人早就盯上了盛大河,用燒掉的倉庫暗示他什么,引他上鉤。
盛大河還不知道楊寬帶人鬧的事兒,聽青凌一說,皺了皺眉毛:“還有這種事兒?”
青凌點頭:“所以我才慎重,想要問清楚,你是怎么搭上那賣家的?”
盛大河道:“那是個南方來的老板。我派人打聽過了,那老板財大氣粗,不懂京城的規矩,在這兒得罪了人,被人報復了。如今他想甩了這倉庫,轉道去江南做生意,再也不來京城了。”
做生意,得罪人是常有的事情。尤其是外面來的老板,若沒有京里的大人物撐腰,跟人嘴里搶肉吃,下場都不會好。
血本無歸都算是輕的,有的關進了大牢,傾家蕩產去贖人。
姚青凌也是得罪了人,頭頂上還懸著一把刀呢。
她想到了展行卓,也想到了連承泰,輕嘆一口氣。
藺拾淵望著她。
盛大河:“青凌妹子,你嘆什么氣。那南方老板干不好的事情,不代表我盛大河就干不好。老子有那么多兄弟,又有那么多錢……”
頓了頓,又笑嘻嘻地看著青凌:“還有你姚娘子這個朋友,老子在這碼頭就能立足。”
他還要坐著大船,把整個澧國的大江大河都走遍。
在盛大河的眼里,姚青凌是忠勇侯府的人,就代表了權勢。
而且,能搞到戶籍,跟官府有交情,這不是有撐腰的。
青凌道:“你覺得沒問題那就行。那個老板呢?”
她跟盛大河畢竟不是一家的,管不了他的事情。但她又和盛大河合作,他的大船遲遲不下河,她鋪子里的貨就不好賣。
尤其,現在還開了個金滿堂搶她的生意,她若再沒新鮮貨上來,貴人們的生意就沒多少了。
青凌也懷疑自己,是否過于謹慎,只是莊子里鬧了點事情,就像驚弓之鳥。
盛大河:“在前面那酒樓。”
還是他帶路,去了碼頭附近的酒樓。
那南方老板看著很瘦,臉色也十分憔悴,不知道是不是打擊太大病倒了。
但他咬死了三千兩銀,不肯松口。
“盛老板,不管你找誰來,都是這個價。我買那個倉庫時,花了一萬兩,如今只要三千兩,也是為了東山再起的。”
盛大河看了眼姚青凌,一副“你看看他”的表情,指了指腦袋,暗指他死腦筋。
姚青凌也終于明白,為什么盛大河催著她過來談價錢。
“石老板,京里的人都知道你得罪了人才遭了禍事。這倉庫,本地人都是不敢接手的,對方就是要逼你將這貨艙送給他。”
“盛老板是外地人,肯接手你的倉庫。說實話,我去見過你那倉庫,三千兩就跟買了塊地皮差不多,他要拆了重建,費時費力,他還要擔著得罪那位貴人的風險,我都覺得他是個傻子,去找別的貨艙不是更快更方便?”